最後相歡和泠蘿一起吃了晚膳,菜色都是些清淡可口的。
晚飯吃完,泠蘿問相歡:“困嗎?”
相歡:“還不困,今日在馬車上睡了好久。”
泠蘿:“要不要去看煙花,這幾晚都有煙花。”
相歡望着外邊的熱鬧:“好。”
泠蘿帶着相歡去了房頂。
相歡緊緊拉着的泠蘿的衣服,一直到自己能夠坐穩。
泠蘿望着天:“鬼卿部的煙花算是獨特的。”
相歡:“獨特?”
泠蘿點頭:“鬼卿部的煙花裡加草木染料,這煙花放出來是藍色的,就像鬼火一般。”
相歡想象了一下:“确實獨特。”
“泠蘿。”
泠蘿轉頭:“嗯?”
相歡問:“鬼卿顔也是鬼卿部的對吧,他和鬼卿部的族長、長老有什麼關系嗎?”
泠蘿想了想:“這麼說吧,他和你今日見到的鬼卿赢是同母異父的姐弟,不過六年前就不是了,鬼卿顔被證實不是上任族長的兒子,而是他父親和别的女人的孩子。”
“鬼卿顔被族長放棄,中間又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我見到鬼卿顔的第一面時他還是族長最疼愛的兒子,再見就是在紅樓。”
相歡聽完心緒複雜:“男子總是不易生存。”
“确實不容易,”泠蘿想了想又道,“不過,鬼卿顔這個是他自己選擇的,當年鬼卿赢和他感情好,哪怕鬼卿顔被攆出家門,鬼卿赢暗中都在幫他,我見鬼卿顔的那個紅樓便是鬼卿顔自己開的。”
“鬼卿赢因此來抓過鬼卿顔不知多少次。”
“後來鬼卿赢就不來了,她選擇将接近鬼卿顔的人私底下解決了。”
相歡剛剛心緒還沒平,這會又聽見這事,他不解:“鬼卿顔在想什麼?”
一個男子選擇做這個事為什麼?不是自身難保,也不是被逼無奈。
泠蘿:“不知道。”
她其實能察覺一點,鬼卿顔尋女人作樂是存了點報複心理的,鬼卿顔找的每一個人,都在職位或者是權力上讓鬼卿赢動不了。
甚至可以說這些人都在性格或者樣貌上與鬼卿赢相似。
泠蘿:“每個人的活法不一樣吧,都會變的。”
相歡對鬼卿顔不好說什麼。
他道:“嗯。”
無論鬼卿顔之前如何,鬼卿顔都變了,現在的鬼卿顔,是一個值得他注意且警惕的人。
泠蘿:“煙花要來了。”
泠蘿話音才落,一聲響聲就在空中炸開了。
相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真的是藍色的煙花,想象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真到了如今大片大片炸開的時候,太美了。
像是暗夜裡的幽靈綻放的花。
相歡盯着煙花小聲的問:“泠蘿,你怎樣才會動心。”
不是表面的對着臉說一聲心動,而是哪怕他這張臉不是這張臉時,也會說上一句心悅。
煙花的聲響太大,泠蘿隐約覺察相歡說話了,但是聽不清,她轉頭:“什麼?”
相歡笑,大聲道:“我說,這煙花真的很獨特。”
泠蘿:“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去看别的煙花,還有更獨特的。”
相歡:“好,肯定有機會了。”
他又不走,以後總會遇見“機會”的。
短短一炷香的煙花,相歡想了太多太多。
他不僅要好好利用這張臉,還要想辦法在泠蘿心裡剔除這張臉。
他要泠蘿的全部。
真心和這個人。
在此之前做什麼都可以,都值得,學相瑞的知書達理,學相瑞的大度,學相瑞的正派,學相瑞的溫柔解人意。
這些都是花樓裡的男子給不了泠蘿的。
除此之外,他也要展現一些相瑞沒有的,要讓泠蘿明白,他是相歡,隻是相歡。
第二日一早,泠蘿與鬼卿顔在商量事情。
相歡在酒樓裡轉悠,撞見了一臉疲憊的鬼卿顔。
鬼卿顔看見相歡笑了笑:“是相歡公子啊。”
相歡指着一旁的桌椅:“坐。”
鬼卿顔坐下來。
“您怎麼一個人在這逛,沒和泠蘿一起嗎?”
相歡:“泠蘿在與鬼卿部族長商議事情呢。”
鬼卿顔立刻起身:“鬼卿赢來了?”
相歡瞧着桌子:“你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