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泠蘿按照約定翻牆去了珠玑院。
她坐在牆上想自己學了二十幾年的輕功總算是用對一次地方了。
翻牆避開人進了相歡的院子。
相歡正在喝藥。
泠蘿聞着藥味奇怪道:“月大夫給你開别的藥了?”
相歡恰好喝完,聞言轉頭很是驚喜。
“泠蘿,你來了。”
泠蘿過來拿着碗仔細聞:“怎麼換藥了?”
相歡抓着泠蘿的手:“今天我去找月爺爺了,他給我重新開了藥,說這個有助于養身體。”
泠蘿伸手摸相歡的額頭:“是有不舒服嗎?”
相歡搖頭:“我隻是問問我的身體情況,我想長點肉。”
泠蘿失笑:“長肉好給我抱?”
相歡羞澀的點頭:“嗯。”
泠蘿:“這個藥喝了也好,适合養身。”
相歡笑,笑裡卻帶着一絲苦意。
“泠蘿,你抱抱我。”
泠蘿察相歡情緒不對,她将人攬過來。
“怎麼不高興?”
相歡在泠蘿懷裡也高興不起來,他想問那個人,太想了,可又怕有些事一說穿就沒了,徹底沒了。
相歡閉眼:“月爺爺說我的身體虧空,要養好久。”
泠蘿:“别擔心,你這個不是什麼大病,養不了多久就好了。”
相歡:“泠蘿,我想聽箫。”
泠蘿笑了下:“箫聲凄涼,我給你彈琴。”
相歡從泠蘿懷裡退出來:“你還會彈琴?”
泠蘿在相歡鼻尖輕碰:“我什麼都會。”
泠蘿讓人暗中将琴送來。
“想聽什麼?我先說,東大陸的一些曲子我可不會。”
相歡撲哧笑了出來:“剛剛不是還說什麼都會嗎?”
泠蘿:“那不是說的大話嗎。”
相歡:“泠蘿,我想聽鳳求凰。”
泠蘿一頓,往旁邊坐。
“相歡公子,看樣子得你教我了。”
相歡反問:“你教我吹箫,我教你彈琴。”
泠蘿:“甚好。”
相歡仔細教泠蘿彈鳳求凰。
泠蘿跟着相歡彈,鳳求凰彈成了二重奏。
相歡沒忍住笑得歡樂:“泠蘿,你壓着我弦了。”
泠蘿也笑:“相歡公子忍讓忍讓。”
強行合奏,擾得相歡隻得加快彈,泠蘿緊跟着。
纏綿悱恻的鳳求凰被兩人彈成了急奏。
彈完一曲,相歡笑得眼角有了淚光。
“你淨添亂。”
泠蘿撥弄兩下琴弦。
“别嫌棄我啊,我這不是在認真的學嗎。”
相歡哼了一聲:“你剛剛跟得如此快,可不像不會彈的。”
泠蘿:“冤枉我了,這首鳳求凰我隻在幼時夫子那裡學過,這麼多年從未彈過,多年生疏,是真不會。”
相歡眨眼:“你學完就沒彈過了嗎?”
泠蘿點頭:“是啊,琴技都生疏了,剛開始學着用聲禦蠱想着短箫便于攜帶便用了箫,從那以後就沒碰過琴了。”
相歡從泠蘿身旁起身。
“教過一遍了,現在到驗收成果的時候了。”
泠蘿坐着沒動。
“相歡公子,你不能厚此薄彼,你就教一次我怎麼會。”
相歡:“你就會。”
泠蘿又撥弄了兩聲弦。
“那我教你的箫會了嗎?”
相歡知道自己要是說不會,泠蘿定也是要賴皮。
相歡:“會了。”
泠蘿挑眉:“會了?”
教箫的最後一天,某人不是還需要它手把手教換指嗎?
相歡:“就是會了。”
泠蘿撫掌:“這樣吧,我彈一曲,你吹一段,如何?”
相歡:“好。”
泠蘿正正經經的給相歡彈鳳求凰。
每撥弄一個弦,都要瞧相歡一眼。
一首曲子,将相歡彈熱了。
泠蘿:“到你了,相歡公子。”
相歡呼吸快了些,取下一旁的箫吹了泠蘿教過他一次的孟浪曲子。
相歡吹完,不敢擡頭看泠蘿。
泠蘿笑,壓近相歡。
“藏拙,要挨罰的。”
燈光下,相歡意味不明的問:“怎麼罰。”
泠蘿:“不準再咬我嘴唇,不然明天去神殿裡,别人就要懷疑我了,我到時候就說是你咬的。”
相歡哼了聲:“就是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