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有出口嗎?”李幼桉費力站了起來,這樣蹲着也不是個事,她摸索着有沒有哪一個地方可以靠着。
“廢話,沒有出口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少年沒好氣的又一次打開光,走到一個地方,在石壁上李幼桉勉強看見一個門的輪廓。
“這裡有攝像頭嗎?”她走上前看了看,門縫小到幾乎看不見,門是從外面鎖的。想靠少年的手撬開幾乎不可能。“你能把手變得比縫還薄嗎?”但是她還是存在着一點希冀。
少年怒看了她一眼,“你是有病嗎?要變你自己變。”
李幼桉呵呵一笑,有些尴尬。
她都不知道怎麼說自己的能力已經沒了。這時,她突然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傳來,她的聽力似乎越來越好了。特别是在這種黑暗的看不見的環境裡,聽力優勢十分明顯。
“有人來了。”李幼桉提醒道。
少年手裡的光瞬間熄滅了。
黑暗裡,除了呼吸聲,還有什麼東西被打開的聲音。是鎖。但是是密碼鎖。
“叮。”一聲。
門被打開了,外面暖黃色的光像水一樣透進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李幼桉隻覺得眼前一花,本來在不遠的少年立刻間閃到門口,他的手形成一個刃的姿勢,然後,白大褂上就染上的鮮血,然後,站立者隻剩下兩個人。然後……還有什麼然後?李幼桉都快吐了。
她不是沒見過死人,也不是沒見過殺人,但她真沒見過有人毫不猶豫的一刀下去,然後在她面前有人就這麼倒下去。最受不了的,她發現自己和殺人者是同一方的。
“你是豬嗎?還不快走?”少年随手擦了擦鮮血,竟然像擦水一樣波瀾不驚。回頭看見李幼桉愣愣的站在那裡,傻啦吧唧的,忍不住再一次吐槽。“如果你沒有跟上我,死掉了我可不管你。”
他不知道李幼桉的能力是什麼,但是她被帶進來的時候,他清晰的聽見那些人說,失蹤了三個人灰都不剩。
李幼桉簡直是閉着眼睛走過那個死掉的醫生,外面是有燈的。由于醫生死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所以他們現在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李幼桉自然是選擇跟着少年。
他們身處應該是一處下水道的裡面,少年好像在帶着她往上走。
“上面可能有人。”李幼桉十分不安。她覺得或許應該走下面。
“你最好閉嘴。”要不是這個女人耳朵太好,他才不會想帶着她呢。
李幼桉和少年上樓梯的時候突然一把抓住他,他們與那扇出去的大門僅一步之遙。“上面,有人。很多。”她無聲的張嘴。
少年嫌惡的看了一眼她的手,李幼桉讪讪的放手。
彼得·帕克比警察更快來到窩藏地點,他攀附在天花闆上慢慢的下樓,因為剛剛來到這裡,他的蜘蛛感應就極為警覺。
不知道李幼桉到底在哪裡,彼得還是決定一層一層的找下去。
此時,二樓是往下找的蜘蛛俠,下水道是準備上去的李幼桉和金發少年,隔在中間的,就是那個器官販賣組織。
“我們走吧。”少年開口,拉上門把手。
“李,在哪裡?”彼得·帕克繼續往下。
麥克·色克斯是一個是一個特種兵,當然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自從他的眼睛在非洲的大草原上被毒蛇弄瞎了之後,他就退役回國了。
他記得自己大概瞎了有二十年。剛開始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眼睛,可是當更多因為他的眼睛而失去了工作,生活漸漸貧困之後,他開始慌了。
他用畢生的積蓄去了一家私人醫院做眼角膜移植,這是他最後複明的希望。
他失敗了。
他再也沒有經濟能力再做一次手術了。
一個本應該有所成就的人,突然之間成為一個社會邊緣的人,他承認自己當時幾度欲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人生就是有各種各樣的巧合,不經意間的某一個點,可能就此改變你的一生。
他認識了一個女人。
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女人。
他們相愛了,因為他是一個瞎子,而她是一個與别人對視就能讓人變成石頭的‘美杜莎’。
當妻子因為車禍而去世的時候,他做了最後一次手術。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光明,而是變成了石頭的,那個給他做手術的醫生。他變得和他的妻子一樣了。
然後,他打開了一條美國的器官黑市大門。用妻子留給他的特殊能力。他想讓那些不甘心殘疾的人,變的正常,讓那些嘲笑殘疾人的,變成他們嘲笑的對象。
正向所有的上位者一樣,麥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下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意願被怎樣曲解。他們往往把手都伸向了那種沒有抵抗力的孩童。
“佩裡弗,那個卡洛斯家的小王子還好嗎?他哥哥可是讓我關他三天呢,可别餓死了。”麥克坐在自己的小皮桌椅上,點了一根略微有些發黴的煙,他的雙眼上戴着漆黑的眼罩,就算是視力恢複了,他依舊見不得光。
“還活着。”佩裡弗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他是被麥克收養的,是麥克送他去上學,去當兵,以至于現在的他是麥克最得力的助手。
手上還留有女孩子頭發的香味,佩裡弗不是質疑他的父親,隻是,“那個女孩,似乎沒什麼特别。”
麥克含笑看着他,“當你見到還在開花期的罂粟花時,你根本想不到,如此漂亮又嬌柔的花朵,能在結果之後給人體帶來多大傷害。”他掐滅了自己剛剛點的煙。“你聽,你的普通女孩,遠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安分。”
麥克幾乎是咬牙切齒,“卡洛斯家的小子可是被她的美人計迷的神魂颠倒!”他猛然站起身,打開喇叭,“各位同僚,有兩個可愛的小白鼠逃了出來。希望你們能在我出來之前,找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