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李幼桉不知不覺的睡着了,本來她還想和八岐大蛇聊天說一些今天的事情。她不是很明白八岐大蛇要她做什麼。
可是阿斯加德神宮早上的陽光太柔軟了,她醒來便把八岐大蛇忘記到了腦後。她隻記得弗麗嘉的故事,記得索爾有一個神經病弟弟。
索爾他們出去一天,滿載而歸。華納海姆歸屬阿斯加德之下,諾恩海姆和裡亞也歸于安定。當晚,神宮開啟了杯酒觥酎的宴席。
李幼桉被兩個女人強行換了一身白色長裙,弗麗嘉幫她編着長辮,伊芙找了好多花環。
“我來幫你把耳飾換了吧。”伊芙對李幼桉右耳的那個黑色小蛇耳釘看了一眼,确認過眼神,和衣服很不搭配。
李幼桉懵了一下,趕忙護着道:“這個耳釘?謝謝伊芙姐姐,不過還是就這樣吧。我很喜歡這個耳釘的。”不不不,取下來?這是送命題。再說,自從八岐大蛇盤踞上她的耳朵,她自己都沒有去刻意碰過右耳了。誰知道八岐大蛇今天在不在裡面,萬一蛇動了一下呢?萬一取下來八岐大人不高興呢?
李幼桉虛捧着右耳,擋住伊芙看它的目光。
“好了,伊芙。”弗麗嘉打完辮子,默許了李幼桉的動作。雖然怪異,但是有一種不協調的美感。就這樣吧。小姑娘好像不希望别人動它。或許是有什麼深刻含義的東西吧。
“記得待在伊芙身邊。他們年輕人的聚會,我一般是不去的。”弗麗嘉把她的一撮劉海挽回耳後,她想去看看洛基如何了。不知道為什麼,越和李幼桉相處,她就越會想到自己的小兒子。
“好的,夫人。”李幼桉和弗麗嘉道别。
世界上總有些奇妙不可言語的東西,它們分布在宇宙的某一處,它們與這個世界存在着一種奇妙的聯系,最簡單莫過于生活中。
當發現這一切不能用科學解釋的東西時,簡·福斯特總會想起來自己那個消失了三年的男朋友索爾。他自稱是神王奧丁之子,在給她生命裡留下燦爛的色彩之後,又帶着所有的光一起消失。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想過談些新的男朋友,可是誰又能像索爾那樣優秀到能入了她的眼?他的金發,藍眸,有力的臂膀,所有神奇的一切……
她已經做好索爾永遠不會回來的打算,可是兩年前卻突然在紐約的新聞裡看到了他,但是昙花一現,他又消失不見了 。
她想質問他,為什麼到了地球卻不來看她?她是不是隻是他生命裡的一個過客?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這個女朋友?索爾還喜歡她嗎?
就這樣糾結了兩年。索爾還是沒有聯系她。
直到索科維亞上了新聞,那個拿着錘子的男人也上了新聞……
簡·福斯特在工作之餘開始相親了。
索爾不仁她不義。她為什麼要等那個大豬蹄子?
白白等了三年,這個大豬蹄子一次都沒來英國看過她。
她此刻正拿着菜單擋住自己的臉,說實話她有些後悔,她為什麼要因為索爾而逼迫自己找一個男朋友?在餐廳裡面對着一個男人,兩個人在同一張桌子上,參考着别人約會是個什麼樣子。她為什麼要出來和一個陌生人相親?
簡後知後覺。自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
這時候菜單下面的桌子上,一個從對面遞過來的餐巾紙上寫着‘hi’,簡緩過神拉下菜單,這才仔細注意對面的男人。
一個成功男人,快三十了沒有女朋友,黃金單身漢,一個熟悉的老教授的外孫子。
簡放下菜單:“hi。”她不自在的挽着頭發。
理查德眨眨眼,對面的女孩終于和他對話了。“哦,簡,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從開始到現在,他就明白了這個女孩對他不感興趣。
“哦,為什麼說我有心事?”簡不自在的擡頭笑。
“從約會到現在開始十分鐘,你都躲在那一面隻有三樣菜的菜單後面,而你所能選擇的隻有雞肉,素菜或魚,簡。”理查德對視着簡,“我想你一定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而且是關于一個男人的。對嗎?”
“哦。”簡尴尬一笑。“一言難盡。”
她承認理查德是一個風趣幽默還十分敏銳的人。說話更是考慮别人心情。她不否認理查德是一個十分優秀的男人。
“他還在你身邊嗎?”理查德對簡很感興趣,不然就不會答應他外祖父和這個女博士出來約會了。簡·福斯特實在是一個美人。
簡立馬否認,“不,他……離開了。”
雖然還沒有解除男女朋友關系,但是索爾那個大豬蹄子的确消失了三年。
理查德聞言表示,“我也經曆過,心愛的人離開,很痛心是吧。”他面色愁苦,感同身受,“我有過一個女朋友,她去紐約工作了,我們最終敗給了距離。”
簡覺得理查德簡直是在隐射她和索爾。紐約,距離……索爾和她也是如此。說到索爾她就來氣!
理查德傷心難過。一個灰色毛呢大衣的女人站在他們餐桌面前,理查德以為是服務員,便擡手點了一瓶紅酒。
女人看了他一眼,從身後扯了一張椅子直接在他們這一桌坐下。“好啊,我也想來點。”
簡看見這個小祖宗,心裡堵得不知道該怎麼說。“理查德,這位是達西。我的朋友。”
達西不客氣的拿起簡面前的刀叉,裹上兩個人之間的奶油,自顧自的抹在簡的面包上,然後拿起來吃掉,“哦,好吧。我去你媽媽家找你,還以為你會穿着睡衣悶在屋子裡,吃着冰淇淋,滿腦子想着那個誰誰誰……可是你沒有,你穿着漂亮的女裝,你還洗了澡是吧?真香。”達西拿着餐刀指了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