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遲,我現在下去。”李幼桉掏着東西,她再次把蛋放回式神空間。
“此刻太陽落山,等去到天池處已經入夜,水底漆黑,不方便尋找東西。”他不贊同這時候去。雪焐順着說下去,“讓東休帶你去客房休息一晚,你明早再去也不遲。”
可是科學證明水底多黑和早晚沒有區别,隻有深度影響……不過既然對方已經勸說,她又擡頭看着已經灰暗的天,一半落雪一半初春,他們确實來了些許時候。
她也不會反駁雪焐,白天的水面上能見度确實比晚上要好。
對方既然同意她留宿,她也正好留出一個晚上來想想辦法。
“跟我來。”見事情談妥,蘇璀歡招呼着李幼桉這會兒倒客客氣氣了。“你就安心呆着,不要想着自己去天池找,那裡的路走法與普通人開車的那條路可不一樣。”
可雪焐還坐在外面,沒有同他們一起進來的意思。她跟上蘇璀歡腳步,聽他話裡的走法之類的,應該同她進來這裡的障眼法相同吧。
那魚鎖确實奇怪,她也不自己探索長白山這個古怪的地方了,安安分分的離開了。
待到身後腳步離去,安靜片刻後,白衣山主緩緩起身,朝着李幼桉她們來時那條小徑往障眼法的門裡走去。
一轉天地,細細的飄雪正在落下,灰暗的天空與雪地之間,一個黑衣人提刀站在門處。
“怎麼出來的是你?”兜帽之下,那人看着雪焐,赫然是從北京追來這裡的赫樗。
“你要管這閑事?”他眼裡凝烈着些微殺意。
“咳咳,我隻是來談,這合作結束了。”長白山主不卑不亢,徐徐如風來,“那丫頭你先别動。”
“我的目的可不是守你的山和你那頭半死不活的麒麟……”他有抱負,有野望,他需要李幼桉手裡的力量。“把那女孩交出來。”
既然雪焐不想談合作,那他又不是不能搶。
“那條蛇沉睡了。你現在搶也無濟于事吧?”雪焐輕輕道。
“……什麼意思?什麼沉睡?”他晚到一步,從北京感覺到之後立馬去了卡瑪泰姬,除了卡西利亞斯沒有看到任何人,拒絕了那邊說英語的家夥,他打聽到蘇璀歡把人帶到了長白山。
确實完全不知道沉睡一事。
“那女孩在找喚醒他的辦法。”雪焐抖了抖身上的雪,“隻有她能喚醒屬于自己的式神,現在搶去,人财兩空。”
“不如等事情結束之後,趁其不備……咳咳。”他饒頭深意的看了赫樗一眼。卻言盡于此。
“……你最好說話算話。”赫樗半響開口。
送走白雪中那一位烏黑的奪命人,雪焐這才施施然的轉身。
他的半截袖子被風吹起,其中一隻手暴露在外。那隻手形同枯槁,俨然一副皮包骨的樣子,與另一隻修長分明的緊緻皮膚形同鮮明對比。
他早已如同這長白山,早已時日無多。
到時候,尋另一條下山的路告訴那小姑娘,就讓赫樗在這邊等着,畢竟人不能言而無信。
李幼桉鋪好床,拿出手機查看消息記錄,先是與爺爺回了今天不回家的消息,畢竟老爺子現在也不知道她出國一趟又回來了。隻說與朋友歐陽兄弟在北京玩,過幾天就回去。
她也讓表哥幫忙保密,這會家裡的事情應該解決了。
史蒂夫離開之前也同她發了消息,如今半天過去,人已經到了紐約,正在押送朗姆洛去往神盾局的路上。
許久不聯系的彼得也發來問候消息,顯然是從隊長嘴裡得知了這邊的情況。李幼桉回着大家的消息,一條一條下來,已然到了大半夜。
她稍微洗漱一下,便帶着明天的期望一起睡去了。
八岐大人,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