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謀劃了一個月,經常去花姨房間向外眺望,回房之後便畫出石門鎮地圖,向客人打聽好遊民的聚集地和玉虎山方向,規劃好路線。我需要一個老人做同伴,最有可能的就是一個老乞丐。或者有上山的車隊也可以。
正在我準備逃離的時候,醉花樓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一個衣着華貴的小少爺,坐在一個精緻的木制輪椅上,兩個大大的圓眼睛,滴溜滴溜地轉個不停。
“轲叔,我也要找個美女陪我!”
“少爺,你不是答應我就過來看看就走嗎?你要真進了這地兒,夫人得拿刀劈了我。”那中年男子無奈地摸了摸頭上的汗。
我在一旁收拾酒水,擡頭隻見花姨款款從樓梯上蓮步走下,“今日不知有貴客登門,恕小女子招待不周。蓮兒,叫幾個姐妹下來,讓小公子開開眼。”
那被稱作轲叔的卻擺擺手,“不勞夫人費心,我們公子看看就走。”
那小公子明顯不樂意了,“轲叔,來都來了,你不讓我見識,我就不走。”
“不行!”那轲叔卻也幹脆。
三方陷入僵局。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趕緊用從花姨那裡學到的婉轉聲音打起圓場,“小公子,不如讓妹妹我帶你四處轉轉,你看如何?”
三道目光同時彙聚到我身上。
我強作鎮定,隻盯着小公子看個不停,那小公子臉都紅到了脖子跟。
我瞥見樓裡的風華正茂姑娘們正緩步往下走,緊張的催促。“行嗎?”
“也好,就你了。”小公子擡頭看了看轲叔,轲叔微微點了點頭。
花姨揚了揚手,姑娘們又四散而去。
我開心極了,推着小公子的輪椅,便帶他在一樓四處轉了起來,這醉花樓這一層都是些聽曲跳舞的清倌,卻也迷得小公子眼花缭亂。
“你叫什麼名字?”
我想了一下,“小女子名喚小丫。”
“哈哈,我是方小寶。話說你能不能别捏着嗓子說話,我聽了渾身難受。”
我驚呆了,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小時候的方多病,也是,這濃濃的眉毛,圓圓的大眼睛,這高挺的鼻梁,确實是方小寶本寶沒錯了。
我拉着方小寶就跑到一個死角裡,我入鄉随俗,跪得幹脆,“求公子救救小女吧。”我一邊使勁掐了自己的手開始淚流,一邊在腦子裡大緻構思了一下,就開始哭訴,“方少俠,小女子在村裡與父母失散,卻被人販子抓住,賣到了這裡。小女子父親曾是天機堂的弟子,還曾會做機關暗器,後來因病回村歸隐。我一直想找機會回家,我父母還在等我回家。”
這時轲叔卻從旁邊掀簾出來,“卻不知這位小姑娘父親姓甚名誰?”
我吓了一跳,現在我腦子在不停轉,可是劇中一個天機堂弟子的名字都沒有,我隻能瞎編,“我隻聽着,我娘叫我爹夫君,周遭鄰居叫我爹吳鐵匠。”
姓吳的總很多吧。
隻見那轲大叔與周遭侍衛竊竊私語,卻都搖了搖頭。
方小寶在旁邊眼睛一轉,“你叫吳小丫!哈哈哈哈。沒想到青樓女子竟還有這樣的名字。”
先讓你小子高興高興,我心想。但又掐了自己一下繼續流淚。
“方少俠,轲大俠,若您二位替我贖身,小女子一定結草銜環報答您二位的恩情。這周圍這麼些人,大家都聽到了,如果您二位不方便替我贖身,我恐怕免不了一頓毒打。不過我卻也不勉強貴人。小女本就命如草芥,不值一兩銀子。”說着卻真心流下眼淚來。
方小寶急了,“轲叔,你救救她吧,她太可憐了。”
沒想到花姨聽到風聲,來的如此之快,後面還跟着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