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一臉無奈,方多病擋在他身前,用眼神向我發出疑問。
“我要拜師,你靠邊點。”說完就朝李蓮花拜了三個響頭。
擡頭一看,李蓮花似乎是很驚訝,“關姑娘,雕蟲小技,不必行如此大禮。”
方多病又瞪大了雙眼,看看我,又看看李蓮花,指了指李蓮花和我,向李蓮花示意,李蓮花假裝沒看見,他忽的有些不高興,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李蓮花苦笑,“我曾教關姑娘如何做菜。”又過來扶我,“關姑娘,你不必如此。”
我又磕了三個響頭,“求師傅将蘇州快也教給我。”我低着頭,不敢看李蓮花的表情。
他沉吟了許久,“我觀你内功已大成,不宜修習兩種内功,容易走火入魔。”
我跪着不起來。
方多病在一旁比比劃劃,指了指李蓮花,又指了指自己,用嘴誇張地做了一個“娘”發音的動作。忽又哼了一聲。
李蓮花不為我所動,“關姑娘,你心中執念太深,此時不宜練功。還是多出去轉轉,放下執念,再來找我吧。”說着便帶着方多病走了。方多病一陣吱呀怪叫,也不知說些什麼。
我跪在地上,很是可惜。若是這次能求到揚州慢,我下一世必然順遂。
我又找了蓮花樓,四處翻了翻,果然方多病沒有把功法留下。
可惜了。
在鎮上休整了一夜,我朝石門鎮的方向出發了。
石門鎮距離天機山莊确實很遠,待我趕到,已經是半月有餘。我再次來到石門鎮的城門前,坐在馬上,仍覺城門高聳,可再也不複當初的緊張與不安了。
我這一世,也算是走了不少城鎮與村莊,但如石門鎮這般嚴防死守的,卻也是少數。此地應當是軍事重鎮,有穿戰袍的士兵守衛,且城牆高聳堅實,誠如其名,确實不同。
我此番行動風險太大,不想牽扯任何人,包括天機堂。因此天機堂的相關物件便不能拿出來用,以免後患。竟進不了城,隻能先去林中别院探一探,晚上再說。
我走進熟悉又陌生的森林,這裡承載着我太多的回憶。我牽着馬,一步一步地在路上走着,一路上辨着方向,隻覺得心慢慢地下沉,仿佛要沉到下腹中。下腹也沉重起來,待到走到爺爺與黑臉活閻王對峙的地方,不,現在應該叫他的名字,韓獐。我回憶起這個名字,忽覺下腹劇痛,便上了馬,到了别院門口。
顧不得感慨,趕緊用義母給的鑰匙打開大門,走了進去。聽說這宅子因曾出過人命,又位置偏遠,賣不了多少銀子。義母又有心留着查案,就一直沒有人住。我摸到自己曾經居住的房間,用艾草熏了熏,便進去躺下了。
回到了這間熟悉的房間,雖然屋頂上遍布蛛網,一衆小件家具都被運走了,隻有床和櫥櫃。我把周圍布好機關,終于有了些許安全感,放松下來。
一旦放松下來,月經應約而至。
我按嫂子說的包好香灰,墊好布條。可不知為何,我還是疼得厲害,隻能蹲在地上,蹲了将近一夜,腳都蹲麻了。待到天快亮時,疼痛終于輕了一些,我躺在床闆上,終于入了夢鄉。
醒來時就已經是黃昏了,我在宅子裡四處查探,一個人都沒有發現,卻發現了好多動物以此為家,正好做晚飯。我拿出幹糧,撿樹枝支在院子裡烤了十多條蛇,香氣撲鼻。院子的大缸裡有些陳年雨水,我又從廚房摸出一個燒水壺,燒水喝,湊合過。
昏昏沉沉又過了數日,月經終于結束,我這才認真查探起這宅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