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教現在有些規模,教衆衆多,對外宣稱是拜女娲求子,雖然至今沒有引起官府的注意,确實有些隐患。我不得不承認,爺爺說的是對的。可我還是舍不得,爺爺的毒剛剛清了,也不用急着離開。爺爺便又留了幾日,與我叙了叙舊事,便離開了。
拜别的時候,小寶好奇地在一旁看着,“娘親,爺爺還會回來嗎?”
我氣得敲他的頭,“叫我姐姐,别叫我娘親!”又岔輩了。我望着爺爺的背影,“他可能很久都不會再回來了。”
小寶用他清澈的眼睛看我,“為什麼啊?他為什麼要走?”
我看着爺爺在的身影消失在林間小路中,“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的位置不在這裡。即使是最親近的人,也總會分開的。”
小寶有點擔心,“那姐姐,你也會和我分開嗎?”
我認真地看着他,“是的,我們也會。隻不過得等到你長大的時候。”
小寶鑽進我懷裡,“那我就永遠也不長大,永遠和姐姐在一起。”
我看着他,一臉無奈。當初因為需要我每日給他用揚州慢梳理經脈,便把他留在我身邊,誰知我竟找到了照顧自己孩子的感覺。後來花南枝的醉花樓在我的支持下開到了京城,分店遍布全國,成了我重要的情報來源,我便又有意把小寶留在身邊,卻不料小寶整日粘着我,成了我的孩子。
當然後來女娲教人才濟濟之時,萬聖道也發現母痋已失,卻也拿花南枝沒有辦法,自行撤掉走了。我拿那母痋配合揚州慢,竟可治不治之症,也幫女娲教增了不少教衆。
我正回憶着,有線人來報,找到通天草,大約一周後可送到總壇。我又囑咐下屬一定記好通天草所在位置,詳細報給我,以備後患。
前段時間教衆也發現了忘川花,可惜萬聖道的人武功高強,有備而來,搶先一步。我後來與他們交涉,他們竟提出隻能用母痋與他們交換。這母痋在他們手裡以人為穴、食人之血,在我手裡卻可造福百姓、治病救人。我隻讓教衆給我好好報了忘川花的位置,一起去轉了一圈,熟記在心。
既然忘川花暫時不可得,通天草已在路上,我便派笛五去把李蓮花給我帶回來。
說起來笛家堡之前是按武功排行,笛十九走時在笛家堡武功排名十九,所以叫笛十九。她走之後,又有新的笛十九,以此類推。笛五投奔我時,就已經是笛家堡排名第五的高手了。我給去藥王谷的笛家堡弟子除痋蟲之後,笛家堡其他弟子也陸陸續續投奔我而來,我也給他們解了蠱,有一些也留下來,做笛五的手下。
自女娲教成了規模,在南疆偏僻處建了總壇之後,我每日便懈怠下來。每周隻周日去與教衆相見,解決他們的各種問題,其他時間都由五位長老處理教中事務。這五位長老都是我四處搜羅的各色人才。
我在房中躲着修煉揚州慢,中間就隻小寶整日來騷擾我。一日,我剛布道回來,笛五向我報告,李蓮花已經送到了。我讓他把人送到我房中,便沐浴更衣畫唇描眉。誰知一開門,卻發現李蓮花被綁在房中唯一一根立柱上。
笛五跪下複命,“主上雖說他是貴客,可他狡詐詭辯,逃跑多次。我沒辦法,隻好把他綁起來,求主上原諒。”
這種事也是沒辦法的,李蓮花原本武功高強,若放開确實就沒影了。笛五已經做得不錯了,便不應該受懲罰,“你做的不錯,下去吧。”
李蓮花此時被蒙着眼,好像有些悠然的樣子,光看他臉,一點看不出他被綁的尴尬處境。我看他臉色帶些紅潤,應該也沒受什麼大傷。
我一扯,蒙眼的白布飄然落下,露出他燦若星辰的眼眸。他盯着我看了許久,一直沒說話。我也在看他,我也沒有做聲。
“我們曾經見過。”李蓮花皺着眉頭說,用的是确定的語氣。
我可以肯定我們這一世肯定沒見過,我燦然一笑,“是嗎?有意思。”
“可我竟不記得了,求姑娘給我解惑。”李蓮花一臉正經。
我認真看着他,“大概是前世的緣分吧。”
李蓮花擡了擡眉毛,不相信的樣子,“不如姑娘把我的繩索解開,我們坐下細聊。”
我繞着柱子走了一圈,看他綁在柱子上那脆弱無助的樣子,竟有些特别的心動。“我看李先生對這裡也算适應,不如就這樣聊吧。”
李蓮花四處打量,“我聽聞南疆新建了一處聖壇,拜的是女娲娘娘。這有人呢,打着女娲娘娘的旗号坑蒙拐騙,籠絡了不少一心求子的無辜女子。”
我有些興趣,“願聞其詳。”
李蓮花看着門口,似乎是邊說邊思考逃走的路線,“據說此人曾開棺,複活一位女子,這位女子後來成了教中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