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逢雨隻以為他是甘山的長老,并未放在心上。
“那你在月伊...是哪位長老坐下?”誏寒溪繼續問道。
妘逢雨有些奇怪,這些也不是什麼秘密,便一五一十回道:“我是掌門坐下。”
誏寒溪立刻補充一句:“若是月伊掌門待你不好,盡管來甘山。”
妘逢雨拱手,笑笑道:“多謝前輩厚愛,掌門待我挺好。”
然後誏寒溪繼續歎氣,惋惜至極。
柳樊瑀在身旁安靜的聽着,覺得頗有些丢人,然後将人拉扯回來,說道:“你老盯着别的門派的人幹嘛?”
“噓——”誏寒溪聲音極低,悄悄在他耳邊回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怎麼知道。”柳樊瑀眉頭一皺。
不會真是他家隔壁的二傻子吧。
誏寒溪聲音更低,柳樊瑀凝神自習聽他說話:“……不知道就對了。”
柳樊瑀輕“啧”了聲,還賣關子。
“晚些再跟你說。”誏寒溪笑笑。
柳樊瑀也不再問。
随後柳柒緣召來三位弟子,正是柳煦義,柳勳,柳尋三人,随後又有幾名弟子一并跟來。
柳柒緣幹笑道:“路程有一日之遠,此去...”
月伊衆人正要準備禦劍的法器及法術,就被誏寒溪打斷。
“不用禦劍,”誏寒溪眨眨眼道,“有傳送法陣。”
柳柒緣奇怪了:“隻是我并未在林間設有法陣,況且就那種狀況,也設不得。”
“不,”誏寒溪笑着回道,“我設了陣。”
衆人皆是一愣。
柳樊瑀恍然大悟,同他說多了話,熟了那麼一些,倒忘了他還是個很厲害的道士。不過…真虧他能那麼短時間設下陣法,還是在那麼重怨氣的地方。
柳柒緣回過神來,也不問什麼,隻是呵呵笑道:“那便有勞前輩了。”
“請問前輩,”妘逢雨問道,“陣法傳送至何處?”
“自然是林子裡。”誏寒溪回道。
“我聽小家主說,林間怨氣濃重,諸位如何應對?”妘逢雨眉頭蹙起,“我這一行人,頂多能在林中堅持一個時辰左右。若是期間怨氣再嚴重些,還會更少。”
柳柒緣點點頭,也道:“的确,我族中弟子隻能硬撐半個時辰。”
“那還是請各位準備一下,我待會兒畫個陣,再用張符。”誏寒溪也不管他們能不能撐下去,這樣也方便他行事。他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隻留一句自言自語,“死了可别怨。”
此刻的柳樊瑀在沉思,他今天早上還吃了一粒那個藥,所以究竟該不該把那個藥丸的事情說出。若是說出來了,那麼這麼多人各吃一粒,這麼一來二去的,也要不少藥丸,自己就可能剩下一點不到。若是不說的話,是不是沒有良心,不過他本來也沒多大良心就是了。
這麼一看,誏寒溪也未提到那藥,按他的性子……很可能是忘了這回事。
柳樊瑀的視線往誏寒溪看去,誏寒溪察覺到了一股迫切的視線。誏寒溪與柳樊瑀對視,誏寒溪豎起食指抵于唇前,做出“噓”的手勢。
柳樊瑀目光堅定,點點頭。
跟他想法一緻。
柳家的宅邸底面用樹枝畫不出什麼陣法,于是在柳柒緣同意後,誏寒溪拿來朱砂,圍着衆人畫了一個大圈,然後在圈内又亂花了好幾個不明所以的符文。
妘逢雨也看着他一筆一劃,然後皺着眉嘀咕道:“看不出畫的是什麼,也不是尋常的傳送法陣。”
柳樊瑀無意間聽到,尴尬一笑。
“這位道友可知道?”妘逢雨瞥見柳樊瑀,知道他與誏寒溪一樣來處,便詢問道。
柳樊瑀摸了摸鼻子,然後搖了搖頭:“我道行不深,也看不出來。”
你看不出沒關系,因為那是他亂畫的。
陣法内的符文是可有可無的,關鍵是得有個圈,然後一點法力,如果想确保萬無一失,加點血也可以。
這是誏寒溪教的,柳樊瑀當初也問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符文,隻得到這樣的回答。
“因為好看。”誏寒溪是這麼說的,然後又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還霸氣。”
……
“早聽聞甘山非同凡響。”妘逢雨稱贊。
柳樊瑀點點頭,的确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