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潮臉上笑容更加純真無邪:“闆凳哥,你的名字還在慈幼局的名單裡面吧。”
闆凳:“好像……”他後知後覺,他好像就是少幫主嘴裡說的那個人證。
“剩下的就是物證了。”裴觀潮繼續笑。
闆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裴觀潮一個小小的人牽着鼻子走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帶着裴觀潮爬上丁媽媽住處的房頂。
現在的情況就是丁媽媽的外甥女,秦五的妹妹,溜着兩條狗在院子裡放風,而裴觀潮和闆凳藏在屋頂上大氣不敢出一下。
闆凳怕狗,是真的一動不敢動。
相較起來,裴觀潮就有出息多了,他還敢從屋脊上探出半個腦袋,露出一雙眼睛,打量着院子裡秦五妹妹和兩條大狗的情況。
這一看,就讓裴觀潮看出問題來了。
裴觀潮看着秦五妹妹臉帶面紗,手拿着一根棍子,往前摸着走的模樣,壓低了聲音問闆凳。
“秦五的妹妹是個瞎子?!”
闆凳克服軟趴趴的腿,從屋脊供出半個腦袋,确認了一下。
“從來沒有聽說過,她以前都沒有出門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本人。”
“她出門了。”裴觀潮眼見着她打開了院落的大門,然後兩條狗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從她腿邊蹿了出去。
“大王,二王,慢一點!”秦五妹妹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腿邊的動靜。
兩條狗朝着孤兒所在的院落去了,闆凳瞧着都腿軟,他能想象到可憐的孩子被兩隻有半人高的大狗按在地上戲弄的場景。
但現在他們有任務在身顧不來這麼多了,這是一個機會。
闆凳對裴觀潮說:“那女的是個瞎子,狗又跑了,我們乘機去丁媽媽的房間吧!”
裴觀潮也點頭,機不可失,但他二人還沒有行動的時候……
“啊——”遠處傳來孩童的尖叫聲音。
“嘶——”這是闆凳的抽氣聲。
裴觀潮眉毛也不自覺皺了起來。
下一刻就見還在院門口沒有走多遠的秦五妹妹從脖子上拿起一個哨子形狀的東西放到嘴邊。
沒有聲音響起,但裴觀潮隐約感覺耳邊有嗡嗡震動。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他問旁邊闆凳。
闆凳搖頭,掏了掏耳朵:“沒聽見,不過耳朵不舒服,好像耳屎堵住了一樣。”
闆凳話還沒有說完,下面兩條大狗甩着舌頭朝着秦五妹妹飛奔而來。
“她能用那個哨子叫狗回來。”裴觀潮笃定。
“那怎麼辦啊!”闆凳原本還想着狗走了,他們倆就不怕一個瞎子了,但沒想到還有人能吹個無聲哨子就把狗叫回來。
“别急。”裴觀潮盯着秦五妹妹腳尖的方向,“機會還會有的。”他說。
果不其然,看見秦五妹妹微微彎腰,拍了拍兩條大狗的身體,用悅耳聲音溫柔道:“餓了吧,别着急,這就帶你們狩獵去。”
狩獵?
聽到這個詞的裴觀潮把目光落到兩條大狗的身上:半人高的兩隻大狗,讓一個盲女帶着去打獵?
老乞丐和他說過,附近雖然沒有老虎這樣的猛獸,但是經常有野豬下山,冬天極冷的時候也有豺狼傷人的事情,讓他不要在殘留血氣的土地廟多待。
秦五妹妹兩條狗瞧着厲害,但要和豺狼、野豬這等真正的野獸比,終究還是家犬。
裴觀潮打柴的時候也去過縣城附近山林,山上确實有不少兔子的,但是這裡的地形根本不适合大型犬蹦跑穿梭,更不要說逮兔子了。
大型獵物打不過,兔子不好逮,兩條狗打的什麼獵物。
不容裴觀潮多想,秦五妹妹的身形已經走遠,闆凳靈巧翻身入院,正站在院中間招手讓裴觀潮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