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是被蘇言晃醒的,乜着眼見蘇言喘氣嘟囔。
“可算醒了,你睡得也真夠沉的。”
呆愣一瞬,意識回籠之際瞪大雙眼,察覺到雙肩的不适感,低頭看去發現雙手被反綁,靈力被封。于是想要用蠻力掙斷繩子,卻發現這繩子不僅沒松反而越發收緊,一時不敢再動,擡眼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巨大且空曠的石室,估摸着能站下百十号人,石室中間垂挂着個約莫兩人環抱大的水晶打造的透明燈籠,燈籠内裝滿了夜明珠,亮的有些刺眼,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轉看向别處。隻見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四周不見門窗卻有足夠的空氣,可見這裡還藏有機關。
“這是把咱們抓哪了?”
蘇言看了眼石壁,随口道
“玉黛樓底下的地牢吧。”
“你怎麼知道?”
“…猜的,這石壁和金庫的石壁材質是一樣的。”
君拂掙紮着起身靠牆細細摸了下石壁,又轉身看了一會兒,愣是沒看出什麼。
見蘇言泰然自若的模樣,幹脆問道
“你有辦法出去嗎?”
“嗯。”
“那跑?”
蘇言睨她一眼,反問
“跑什麼?你不是留了後手?況且你不想知道她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地抓你嗎?”
他可還記得她昨夜特地找他要了一個納戒貼身藏了,她的東西已經全被她轉移到那了,如今被搜走的乾坤袋大概隻是一個空殼。
君拂仿佛就等這話,聞言挑眉,笑眯眯道
“咋倆又想一塊兒去了…阿書!”
話落,熟悉的白光一閃,帝書化成人形手拿一把金色剪子,來到君拂身後想要剪斷繩索,卻發現怎麼也剪不斷,于是認真看了看繩子,疑惑道
“咦…捆仙繩?不對,隻是有些像。”
說完丢了剪子,張嘴隻聽“咯吱咯吱”幾聲便将繩子咬斷
君拂沒想到帝書牙口這麼好,忍不住抱起她在臉上吧唧親一口。
“我家阿書真厲害。”
帝書咧着牙,很是得意
“阿書,你給蘇言松綁,然後回去。”
“嗯。”
待帝書回了納戒,君拂踢了踢石壁,大吼一聲
“來人呐。”
蘇言見她喊了幾聲都不見動靜,揉了揉手腕,道
“我來吧。”
說着将手放于石壁上,用力壓了壓,隻見石壁一陣抖動。
君拂盯着他的手臂,咽了咽口水,好大的力氣!
蘇言沒空理會她,擰了把自己的大腿,雙眼泛起淚花,貼着君拂,扯着她的袖子,眼神中滿是驚恐害怕,惴惴不安。
果然沒一會兒,轟隆一聲,石門打開,嘩啦啦進來一群人。
君拂順勢将蘇言護在身後,看向來人嗤笑。
喲,都是熟面孔,隻不過她們如今都換了一副嘴臉,生人勿近的模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
輕嘲一聲
“原來我這是進了賊窩了。”
為首的錦繡掃了眼地上的斷繩,眼裡詫異一閃而過,随後倏的一笑,看向君拂。
“沒想到君姑娘身上秘密不少呢。”
君拂學着她的樣子,笑道
“彼此彼此,你們秘密也不少呢。”
錦繡也不惱,轉而問道
“哦?看來你知道的不少,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們的?”
君拂撐着下巴做思考狀
“唔…大概是你們撿我回去那天吧,破綻太多了。”
錦繡想了會兒,還是想不通
“破綻?可否詳細說說?”
“行啊。”
君拂自認自己一向是個善解人意的,也很樂意雙方交底,彼此解惑,遂看向月靈道
“我們初見那天,你說我是被人販子藥暈的,卻不知我體質特殊,尋常迷藥對我沒用。現在想來也是你們搞的鬼吧,雖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隻是我不明白那時怎麼不直接把我綁來這裡,反而将我留在玉黛樓與我做戲?”
月靈先看了眼錦繡,見她沒反應,開口道
“你本不是我們的目标,是我們認錯了人。而且你暈倒時又恰好被人看到了,所以我們将計就計帶回了你”。
見君拂皺眉抿唇,似乎不滿意這個回複,于是月靈又道
“玉黛樓樹大招風,哪怕是個下人,隻要在外頭,都會有人留意,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不僅得當着衆人的面帶回她,還要讓她多出門露露臉,為那位創造接近她的機會。隻是這句話隐于月靈齒間,沒說出口。
君拂點頭,也不知信沒信,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