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隻覺氣血上湧,喉間微甜,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來,恨恨道
“你究竟想要如何,若要我死,就給個痛快,用不着折磨我。”
她很早就離開了妖族,實在想不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君拂,要被她這般對待。
君拂有意氣她,充耳不聞,隻看着地上越來越多的血,時不時地晃一晃手中的震魂鈴。
狐妖見狀果然氣得又吐出幾口血來。
樹影斑駁,莺啼燕語,不知道過去多久,狐妖感覺鮮血在不斷的流逝,雖還不至于死去,但這失血的感覺也着實不好受,還要時不時的聽着那可惡的鈴聲,身心備受折磨。
君拂看她面色蒼白,氣若遊絲,想着差不多了,這才淡淡開口道
“我可以救你。”
一腳踏進鬼門關的狐妖,聽到這句話硬是強撐着睜開了眼,盯着她咬牙切齒道
“我這不是拜你所賜?”
不過能活着總是好的,可憐她的孩子自幼被人類逼迫着試藥,身子早已被敗壞,在她将孩子救出後沒活多久便去了,所以她還不能死,她要活着向人類複仇。
隻是君拂既有意折磨她,想必也不會輕易救她,便問道
“你有何條件?”
君拂笑眯眯的說道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說着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小竹筒,她将竹筒打開倒出一隻全身晶瑩的蟲子,那蟲子在她掌中滾了一圈,很沒精神的趴着。
君拂輕輕地摸了摸,随後伸手将指尖劃破擠出一滴血滴在掌心,不想那焉巴的蟲子好似聞見美味似的,瞬間來了精神爬過去大口大口地喝着,很快将晶瑩的身子染得粉紅。
待蟲子喝完血,君拂掐着狐妖嘴巴,将蟲子放入她的口中。
狐妖神昏意亂,隻感覺有一團冰涼的東西在她身體中遊走,最後停在了丹田處,不禁問道
“你給我吃了什麼?”
君拂給她止血,又丢了兩個還元果讓她吃下,才慢悠悠的說道
“我給你喂的是瑩蛲。”
狐妖吃完還元果,傷口已經恢複了些,隻是仍然有些虛弱,聞言脫口而出道
“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君拂眉頭輕佻,眯起眸子
“哦?看來你知道它。”
狐妖看向君拂,臉上的神色很是複雜,這瑩蛲乃妖族産物,妖族知道的人也不多,恰好她就是其中之一。
曾經的妖族崇尚武力,妖王之位能者居之,更疊頻繁。直到數萬年前,一隻白虎将妖王斬殺于王座之上,奪得帝位。
他為了将權力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以挑戰為由舉辦了一場宴會,宴請妖族所有大妖,暗中給他們種下瑩蛲,迫使這些大妖聽命于他。
這位白虎便是現任妖王,而那些大妖也成了妖王的親衛。
這瑩蛲不知虎王從何處得來,從不外傳,妖族遍尋不得,無法研究便也談不上破除此法。
不過倒是有聽聞虎王已經将這瑩蛲傳給了妖族太子···看來這小妖身份不凡。
正想着,便聽君拂道
“如今,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若再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受苦的隻會是你自己。”
說罷施法催動她肚裡的瑩蛲,那蟲子受到感應馬上在她全身遊走,啃食着她的血肉,片刻後又回到她的丹田憩息着。
狐妖隻覺渾身劇痛,心裡再氣不順,也隻得接受現實,白着臉道了句
“不敢。”
君拂不管她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她的目的達到了,隻是想了想猶不放心,又在她腦中打入控魂術,才徹底放下心來
“今日在此休息,明日我們再趕路。”
說完來到另一端席地而坐,目光無意掠過地上的竹筒。
她先前折磨狐妖本是打着趁着她虛弱,意志不堅之時乘機對她使用控魂術的主意。隻是方才突然想到,這術法并非無解,且狐妖修遠比她高,若傷勢恢複後解了這控魂術,那麼自己則會受到反噬,穩妥起見才用了瑩蛲。
漫天星辰位移,一夜很快過去。
狐妖跟着君拂趕回妖族,來到雲山,看着眼前這片陰森的林子終于忍不住問道
“你想做什麼?”
君拂隻放出神識将這林子探查了一番,發現果然很貧瘠,沒有半點其他妖怪的影子,放了心,才轉頭同狐妖道
“你以後便在這林子裡呆着,沒我的允許,不許出來半步。”
狐妖不可置信,憤怒地瞪着君拂,揚聲道
“什麼?”
這小妖搞什麼鬼,費盡心思抓她,就是為了将她關起來?
君拂剜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急什麼?你還想不想報仇了?”
狐妖一愣,驚訝道
“你怎麼知道?你能幫我?”
君拂搖搖頭
“我抓你隻是為了讓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會取出你體内的瑩蛲,放你離去。”
狐妖沒想到她會如此說,沉吟片刻問道
“你要我做什麼事?”
君拂将身上僅剩的靈果和還元果遞給她,道
“你修為不夠,如今還幫不了我。我要你在此地閉關修行,待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你。況且你若想報仇也該養好身子不是?否則也不過是白白丢了性命。”
狐妖聽了君拂說的,輕快的心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