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抵在她的眉心,将她的烙印壓制,一陣柔和的白光閃過,她已變回人身,正趴在他的膝上呼呼大睡。
君懷看着她恬靜的睡顔,想起她那小童模樣的神識,和她十幾歲的樣子,再看她這青澀的少女模樣,好似見證着她的成長。
他微微垂下眼簾,鬼使神差地擡起手,指尖緊繃,頓了頓,輕輕撫過她的發絲,眉眼,在她紅潤的唇上停留片刻,眼神暗了暗,心頭一熱,喉嚨滾動,慌亂的移開視線。
須臾,忍不住又将指尖放在她的唇上。
這一觸,便感覺指尖濕漉漉的,微微傾身一看,發現她嘴角留着口水,大片大片已将他的衣裳打濕。
心中的旖旎散去,君懷僵硬的收回手。
···
君拂感覺身下溫暖的人肉墊子離去,很快就從睡夢中醒來。眼前朦朦胧胧,下意識伸手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恢複人形,頓時驚喜不已,正要和君懷分享,扭頭卻撲了個空。眼睛掃了一圈這才發現自己身在樹屋之中,而君懷則不見蹤影。
她蹙眉回憶了一番,還是沒有半點印象,便起身出了樹屋。
她将院中的每間屋子都打開看了個遍,高聲呼喊,卻并沒有聽見君懷的回應。
難不成又在躲着她。
這念頭一閃而過,很快便搖搖頭。
她最近可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般想着,她出了院子,那群金絲蝶一天到晚到處飛,也許它們能知道君懷的蹤迹。
她來到湖邊,已經做好被它們用光球砸一頓的準備。不成想它們就跟見了鬼似的,看到她來紛紛紛從空中落下,躲在這片蓮花湖中不敢出來。
???
發生了什麼?她不過睡了一覺,醒來怎都如此反常?
君拂飛身落在一片荷葉之上中,眼瞅着它們避她如蛇蠍,眸子閃了閃,腳尖輕點在花葉中不斷穿梭,指尖催動靈力,驚起片片水花。
不少金絲蝶被逼出湖面,雖沒再躲藏,卻也沒靠近她,始終離她數丈之外。
君拂自認還沒這能力能讓它們如此懼怕自己,那麼,能讓它們如此畏懼的也隻有君懷了。
想來是師傅也覺得它們這次做得太過分,将它們好好教訓了一頓。
想到此,心裡有些感動,問道
“你們可知我師傅在哪?”
它們自然知道,但不想告訴君拂,今後雙方隻要井水不犯河水就好,多餘的也别想從它們這知道。
君拂見它們不理自己,擡起手,指尖冒出一股火焰轉動着,眯了眯眼,自言自語道
“唉,要不然上次沒吃成的烤魚這次繼續好了,這次簡單點,直接丢幾個火球下去把它們炸出來。雖然可能會不小心砸到湖裡的花花草草,但是誰讓我現在對水有陰影了呢,師傅一向疼我,就是知道了也是不會責怪我的。”
說着探頭探腦,似在尋找适合丢火球的地方。
話中的威脅意味太過明顯,它們氣憤的再次發出嗡嗡聲。
須臾,還是妥協的飛成一排,指向一處。
君拂朝着它們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池子的方向,于是身子一躍,腳尖點過蓮花花瓣,輕飄飄往那處宮殿飛去。
來到宮殿外頭,本想直接進去,但在擡腿的一瞬間,腦中莫名想到君懷有在此沐浴的可能。
想着臉上迅速泛紅,呼吸一緊,心髒開始狂跳,不自覺将動作放輕,蹑手蹑腳地溜了進去。
掀開重重的白色絲幔,小心翼翼探出腦袋看了一圈,發現除了池邊有一件靛青色衣裳外,池中根本不見人影。
莫不是在水下?
池面水霧缭繞,花瓣漂浮随水流動,水聲潺潺掩蓋了她入水的聲音。
她潛入水中徑直往池中心遊去,果然在那看到沉入水底的君懷。
君拂看他雙眼緊閉一動不動,想起自己被水噎的窒息感,以為君懷也溺了水,心裡一慌,來不及想太多,急忙向他遊去,拍了拍他的臉頰,見沒反應,拖着他浮出水面靠在池邊。
随即上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探了探他的鼻息,又趴在他胸膛聽了會兒,見還活着,才松了口氣。
心裡一口氣放下,神智回籠,暗道是自己太過小心翼翼了。
偏過頭看他仍是雙眼緊閉,似入定了一樣,視線掃過他無害的臉龐,在他濕潤的唇上停了停,想起方才手掌下那溫熱而厚實的胸膛,緊緻,細膩的手感。
渾身似被火燒一樣的滾燙,心髒跳的更加快了,心裡升起強烈的欲望,讓她呼吸急促。
理智告訴她應該趁君懷沒發現盡快離開,可身體卻不受控制越靠越近,閉上眼,慢慢的兩唇相碰,一觸即離。
可就是這短短的一瞬間,君拂的腦中似有煙火綻放,讓她飄飄然陶醉不已,身體好似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