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的事情解決,南辭便立刻将矛頭對準了君懷,以不歡迎仙族為由,開始驅趕他。
君懷同樣不喜妖族,聞言二話不說,抱着君拂就要離開。
南辭見狀忙伸手阻攔
“把阿茵放下。”
君懷乜他一眼,不為所動,繼續往前走着。
南辭一急,伸手就要搶,被君懷擡手擋開,寒着臉便要給他一擊,但是想起來他與君拂的關系,到底忍住沒動手,硬邦邦開口道
“我是她師傅,她得同我一起回去。”
南辭切的一聲,冷哼道
“我還是她兄長呢!”
這關系好像确實比他更親近,君懷蹙眉,卻仍是不願意放手,二人就這麼僵持着。
君拂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頭疼的很。她不想同師傅分開,但是也不放心南辭如今的處境,想了想她還是同南辭道
“阿兄,你就讓師傅再呆會兒吧。師傅很厲害的,若你再遇上什麼危險,他也可以幫你呀。”
南辭看向她,歎一口氣扶額道
“阿茵,别的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事不行。”
說着一指君懷,道
“他雖然隐藏了自己的氣息,但拟不出我妖族的妖氣,這麼一個強大莫測的人出現在聖宮,父王很快便會察覺并找來。而且妖族對仙族的排拒是刻在骨子裡的,一旦與父王接觸他的身份根本瞞不過。最重要的是父王一直想和魔族聯手再次掀起與仙族的戰争,若是見到他正好給了父王發兵的理由。”
君拂沒想到南辭讓師傅離開還有這一層深意,心裡不由犯了難。
君懷看出她眼裡的掙紮,眸光微黯,将她放下并施法替她壓制烙印。
熟悉的微光閃現,看着眼前一襲火紅衣裙妖族打扮的姑娘,火熱張揚,有着别樣的野性美。
君懷喉間微緊,摸了摸她的頭道
"早些回來。"
說罷,踅身離開。
短短幾個字,君拂卻好似從這句話中感覺到一股無可名狀的微妙情感,如浮光掠影,瞬起瞬滅。
倏地,她急忙去追,然目之所及又哪裡還有君懷的身影。
···
之後數日,君拂整個人心不在焉,她一直在努力回想當時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然而它由物及感,渺若煙雲,當那一瞬過去,不管她如何回味,始終找不到當時的感覺。
南辭看她情緒低落,以為她是被清歡說的話所影響,忍不住勸慰着。
但他橫說豎說一通發現不僅沒讓君拂開懷,反而讓她更加悶悶不樂起來。
她想起自己的欲念,隻覺得自己正慢慢墜入密密麻麻的蛛網,渾身輕飄無力,無法掙脫。腦中浮現過往的一幕幕,最後定格在清歡的臉龐,黯然道
"欲念真可怕。"
南辭這回未說什麼,隻是抵在桌邊,拍了拍她的肩,無聲安慰着。
君拂則趴在桌上,眼睛盯着窗外,半張臉埋于雙臂之間,好一會兒,悶悶的聲音傳來
“阿兄,你答應我,若我以後也被欲念支配,你一定要在我犯下大錯之前殺了我。”
說完感覺肩上一輕,半晌聽不見南辭回話,君拂好奇地轉頭看去,就見他正面色古怪的看着自己。
忽地,他輕笑一聲,擡手輕敲了下她的頭,不假思索道
“别想太多,這事兒離你遠着呢。”
阿茵心地善良,但也因此容易受外界影響,所以他才想保護好她,不願意讓她見到宮外那個亂糟糟的世界,隻是沒想到最終還是被清歡毀了。
這般想着,便聽君拂沉沉道
“不遠了,我已經誕生欲念了。”
南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笑容一僵,呆了呆,問道
“什麼?”
于是君拂重複了一遍
“阿兄,我已經誕生了欲念,而且它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君拂說着,言語中不自覺帶上了哭腔。
南辭确定自己沒聽錯,他目光閃爍了一下,心中有些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還是努力忍着,轉過身坐下問道
“怎麼回事?”
君拂斷斷續續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腦中總會想起師傅的身影,心裡總忍不住想要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