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堯洗了個澡，從櫃子裡拿了些零食，撈上從外公那裡翻出來的《經方合方辨治疑難雜病》便往醫院趕去，半路接到周桐電話，說她也要去醫院看望程老師。

“這種接近美女的機會不能錯過啊！”

秦子堯想，果然色令智昏。

半小時後她跟周桐現在住院部一樓大廳彙合，一起往程維維的病房走去。

周桐還在為自己回家過年期間秦子堯身上發生的事忿忿不平：“你最近是捅了美人窩嗎，先是張喆又是程維維，我在安祿見過的最好看的兩個人都跟你混一起去了！”

秦子堯好心地提醒她：“年前我還跟劉若辰劉若兮吃飯，張喆的妹妹也很漂亮，加了我微信。哦，對了，昨天晚上我跟程老師一起睡的。”

周桐捶胸頓足，哀怨地瞪她：“傷害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秦子堯微笑着說：“我喜歡看你破防的樣子。”

周桐：“……不想活了。”

秦子堯說：“我勸你再艱難也要好好活着。”

周桐撇了撇嘴，問：“為什麼？”

“按照現在的人口發展趨勢，你現在死的話，很大概率會投胎出生在阿三國，你懂吧？”

周桐：“……”真是個黑暗到讓人死都不敢死的理由。

二人走到病房時，程維維并不在，聯系了之後才知道她在樓下花園涼亭裡。二人又轉場到花園，一眼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程維維正靠坐在涼亭的長椅上，盯着某個方向一動不動。

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是一對坐在花圃邊正在給一個三四歲小女孩喂飯的年輕夫妻。

秦子堯想到一句話，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

那一家三口裝飾了程維維的視野，程維維又裝飾了誰的夢呢？

“程老師。”秦子堯先喊了一聲，周桐也夾着嗓子跟着喊“程老師好。”

對于周桐的到來，程維維有些意外，對秦子堯笑道：“真是沾了你的光了，那麼多學生來看我。等我出院了，請你們吃飯。”

周桐經有些扭捏，肩膀左右晃了晃，說：“那多不好意思啊。”

秦子堯默默看了周桐一眼，覺得這樣的她好陌生。

程維維笑道：“我喜歡熱鬧，你們都來我高興。”

程維維不能下樓待太長時間，坐了沒多久便慢慢走回病房輸液了。秦子堯本來打算在程維維休息的時候看看書，但周桐的存在感太強，她完全看不下去。

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很想把周桐轟走。

“你還不回嗎？”

坐在走廊長椅上摳手指的周桐聞聲擡頭看了她一眼，搖搖頭。秦子堯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問：“跟你爸吵架了？”

周桐洩了一口氣，往椅背一靠，攤着了。

“我就不明白了，我自己辛辛苦苦攢錢買趙柯然的周邊怎麼了？又不花他的錢！一天到晚逮着機會就說我，昨天還當着親戚的面說我腦子不清楚，一天到晚追那種油頭粉面的男明星！”

“他說我就算了！他還罵趙柯然，說他油頭粉面！趙柯然哪裡油頭粉面了！人家天生就那麼白那麼精緻好吧！”

“他以為誰都跟他一樣胡子拉渣啊！”

……

秦子堯面對一個喪失理智的追星人，完全不敢說話，等她發洩完了，才說：“他可能就是以為你家趙柯然隻有好看的皮囊，不知道人家還有有趣的靈魂和超強的業務能力。”

“就是！他懂個啥他個老男人！”

“你這麼想，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要是很懂趙柯然，那不是很恐怖嗎？”

周桐順着秦子堯的建議一想，眉頭瞬間松了：“對啊，不是男同就是變态啊！”

輕易被安撫好的周桐拉着秦子堯八卦她和張喆，順便要求她幫忙搞到張喆的簽名。秦子堯有些無語：“你要他簽名幹嘛？”

“你不知道嗎？他去年暑假拍了一部電影，那電影聽說快要上映了，到時候他要是火了，再找他要簽名可就難了！咱提前部署！”

呃……張喆演了電影這件事秦子堯還真的不知道，但此時她更好奇的是：“你要抛棄你家趙柯然了嗎？”

“怎麼可能，趙柯然永遠是我的本命！但他是我本命不妨礙我要其他明星的簽名啊，其他人的簽名轉手賣出去還能撈一筆，讓我早日攢夠錢去見他。怎麼樣，能不能搞到？”

秦子堯對周桐不顧一切要去見趙柯然的熱情很贊賞，但談錢可就傷感情了。

秦子堯實誠地說：“我其實跟張喆不熟。”

“那你就想辦法混熟！”

秦子堯：“……你忘了我是個社恐了嗎？”

在二班待了一個學期還沒能把全班同學混熟，還指望她跟校外的人混熟，太強人所難了。

周桐盯着秦子堯看了幾秒，一擺手：“也對，靠你還不如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