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予說得委婉,主要是怕那個還沒他巴掌大的跟紙片差不多,偏偏有着圓滾滾身形的東西會跟邪神“告狀”。
不滿祂的贈禮,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很小氣。
灰撲撲一團,連五官都沒有,青年本來想着是不是它咬了自己一口,此刻又有些困惑了。
“渺小的子民,臣服于我,我将永遠庇佑你。”
那小東西撲騰一下,竟然撲展出一雙翅膀來。
“…………”
夏沉予忍住笑,裝作一本正經地點頭。他剛想說些什麼逗弄對方,門外就響起敲門聲。
“醒了嗎?”
是那個叫阿琴的女人,同時也是這個身份的阿姆。夏沉予思考着她們的關心應該還算是親昵的,但不知為何又給他一種很疏離的感覺。就好像她們中間還夾着誰。喉嚨的癢意再次冒出來,青年一邊站起來,一邊止不住地開始咳嗽。那種撕心裂肺的程度就好像整個身體都在四分五裂,仿若隻是臨時拼湊起來的。
門外的聲音響起,這次阿琴的聲音多了絲擔憂:“開門,我給你送藥過來了。”
夏沉予手背青筋暴露,頭暈眼花的他根本沒辦法回應阿姆的話,要不是求生意志足夠強烈,他根本連爬起來開門的力氣都沒有。
李銘序一行人剛好這時候過來,他們瞧見青年那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甚至有種青色血管快要透出來的感覺,搖搖欲墜的模樣很難讓人覺得他能活下來。
阿琴看到他們,溫和的臉色立刻變得冷酷起來。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洪宿上前跟她交涉,她這次不相信道具上顯示的好感度,而是決定按照正常山村面對外人的防備警惕心所會猜測出來的想法來應對。
“抱歉,隻是我們昨天一位同伴失蹤,所以想來問問。”
夏沉予心裡一跳,他昨天看到的那個怪物拐走玩家但沒有殺了對方嗎,這裡面有什麼原因還是因為副本等級低,所以哪怕是這樣也不會出現必死的局面?不過他現在腦子實在是痛得很,根本沒辦法思考其他的。比如他肩膀上的那個小東西,但其他人似乎看不到。
“咳……”他手有些抖,此刻快要站不住。
李銘序走過去扶住青年的腰,壓低了聲音道:“你裝暈過去。”
“…………”
溫熱的呼吸暧昧的勾纏在耳邊,夏沉予有些不自在,但他知道主角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也就隻能沉默地聽從對面的話。不得不說,李銘序考慮得還挺周到,他可以安心地倒下去。
在青年閉上眼的時候,李銘序就已經一本正經地将對方抱了起來,“他暈過去了,是不是因為沒吃藥。”
夏沉予覺得他的心理素質其實真的挺過硬,被這麼突然攔腰抱起懸空,他差點就要擡起手揍男人。然而,靠在李銘序過于厚實的胸肌上,莫名騰升出一股安心可靠的感覺,青年甚至覺得身體好像都沒那麼疼痛了,意識到這一點,夏沉予整個人很不得勁。
别跟他說主角還有這種功效。
阿琴第一次看到青年表情如此安甯,以往的對方哪怕是在睡夢中也總是無意識皺着眉頭,就好像充滿着無數的心事一樣。她冷硬的心柔軟幾分,面對這群外來者也沒有特别排斥。
“讓他好好休息吧,我們去外面說。”
洪宿簡直沒眼看,她十分懷疑李銘序别有用心,也許是自己多想,畢竟好友跟齊森那眉來眼去的暧昧狀态也不假,他應該不會想着吃着碗裡看着鍋裡的吧?要這樣的話,洪宿必須得勸阻才行,畢竟小少爺隻是性子驕縱了些——括弧——以前的他,現在改變那麼多,不論怎麼樣他喜歡一個人也沒錯。
等到李銘序将夏沉予放到床上後,他壓低聲音交代了青年一句,随後就跟着阿琴他們離開房間。
青年白皙的耳朵紅了起來,他是真的不适應李銘序湊這麼近跟他說話,這人到底什麼毛病,之前不是還一副很煩他的樣子嗎。
門外。
阿琴看了一眼這些外來客,前2個因為嘴巴不幹淨被她殺死了,還有一個看來是被那個東西喚走,也就是那個沒有吃村裡特産的,對于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她向來不會分出一點同情憐憫來。不過隻要他們不幹擾村裡的發展,不多說些不過腦的話,女人也不會對他們多加幹涉。
“你們應該經曆過了吧,晚上會有東西敲門,傳聞中它每次都會在特定的時間出現,聽到它聲音的人會被呼喚。如果意志不堅定的人就會被帶走,消失不見。”
洪宿點頭,滿是憂愁地開口:“我們的同伴就是這樣被帶走,實在是很擔心他。”
“隻要吃了我們的特産就不會有事。”
“我們很感謝您的幫助,”洪宿滿臉真誠地說,“隻是我們也不清楚村裡的情況,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隻要你們老實聽話,在村子裡的這三天,保你們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