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動物學家神色凝重地說道,“如果我們能夠幸運地找到一處未被污染的水源,并且能夠持續地用它來清潔傷口,那麼或許我們還能夠控制傷口的進一步惡化,避免情況變得更加糟糕。然而,遺憾的是,我們車上的所有水源都已經被污染,根本不能用來清洗傷口,這無疑給我們的救治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那位水文學家立刻接過話茬,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是啊,就算車上的水源奇迹般地沒有被污染,我們也不能輕易地将它用來清理傷口。畢竟,我們車上還有十來個大活人需要飲水來維持生命。在這樣的環境下,每一滴水都顯得尤為珍貴,我們必須謹慎地使用,确保它能夠支撐到我們找到救援或者脫離困境。”
劉朝瑄在一旁聽得火冒三丈,他瞪了那幾個專家一眼,嘴裡哼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滿與憤怒,“你們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是現在躺在那裡痛苦呻吟的人是你,你他娘的還會在這裡說這麼多屁話嗎!真是氣死我了!惹急了老子,就把剩下的水都倒了,一滴都不給你們喝!讓你們也嘗嘗幹渴難耐的滋味!”他這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一時變得異常緊張。
俗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幾位所謂的專家,在面對那堅毅的戰士時,言語間透露出的冷漠與決絕,仿佛寒冰刺骨,讓人心生寒意。他們反複強調的無非是戰士已無藥可救,繼續救治隻是徒勞,是對資源與時間的極大浪費。
姜楓茗心中怒火中燒,他難以置信,這些由國家傾盡心血培養出的專家,竟會如此鐵石心腸,毫無人性之光。在她的眼中,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重與挽救,怎能輕易言棄?
安娅霏的聲音細若蚊蚋:“用水清洗傷口不是更容易讓細菌趁虛而入嗎?”
姜楓茗輕輕搖頭,耐心解釋道:“常理之下,确應使用生理鹽水或酒精碘伏消毒,但此情此景,六七十度的高溫炙烤,首要之務乃是降溫以防熱射病奪人性命。我們身處絕境,冰塊遙不可及,唯有清水可為權宜之計。即便因此引發感染,我們還有抗生素作為最後一道防線。”
提及水源,劉朝瑄的臉色凝重如鐵,眉頭緊鎖成峰:“我剛剛盤點過物資,四箱油、三箱水,食物勉強夠支撐兩日。而那水,早已變質發臭,若兩天内尋不到新水源,我們恐将命喪于此。”
姜楓茗眉頭緊鎖,問道:“能确定咱們現在的具體位置嗎?這對于接下來的行程至關重要。”
劉朝瑄擡頭望向遠方,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沉穩地回答道:“去庫木庫都克的路上,我們必将穿越廣袤無垠的戈壁,炙熱難耐的沙漠,以及神秘莫測的雅丹地貌。隻要一切順利,不遭遇突如其來的變故,預計今晚我們就能踏入那片充滿奇幻色彩的雅丹之地。”
雅丹,這個在維吾爾語中寓意着“具有峭壁的小山包”的詞彙,承載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風沙的無情磨蝕下,小山包的下部往往首當其沖,遭受着強烈的剝蝕,逐漸形成了向内凹陷的獨特形态。而當小山包頂部的岩層因松散而難以支撐時,重力便成為它們垮塌的催化劑,于是,一座座陡壁拔地而起,構成了令人歎為觀止的雅丹地貌。這些地貌有的宛如古城堡般巍峨壯觀,因而被形象地稱為“魔鬼城”,令人心生敬畏。
衆人焦急地等待着,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大約十分鐘後王清霜終于打開了車門,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晖下顯得格外疲憊。劉朝瑄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鋼镚的情況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