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峰的翠柳下,禾詩逸與崔天行聊完,對小徒兒還算滿意。她和金猴姐争論拳、劍哪個更适合崔天行。
崔天行見到一側的荇菜,跑去抓她的手:“行姨姨,母後說‘我的名字模仿行姨姨的名字’。”
荇菜蹲身捋順她軟軟的額發,認真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你的名字來自這句詩吧,很好。”
崔天行搖頭,帶着她這個年紀的甜甜笑容:“母後說:‘行姨姨明明姓荇,卻一定要叫:我行姐。’山澤的小公主一定要名副其實的行。
母後與父皇争執很久,定下‘天行’的名字。
我聽父皇也念過行姨姨這句詩。但是,母後說:‘小公主天生就行。’”
“哈哈哈……”金猴姐捧肚大笑,“山澤皇後和國主真是一對妙人。”
禾詩逸在旁點頭:“可惜。三生道羅刹府把持朝堂,山澤國主崔洧成為傀儡,就連保護妻兒的力量都丢了。”
崔天行聽到這些話,落寞地低頭,被荇菜抱進懷安撫。
金猴姐拿手肘撞禾詩逸:“你不是山澤青虞宗的宗主嗎?怎麼不出手相幫山澤國主?現在你還是小天行的師父呢。”
禾詩逸攬胸睨她:“怎麼沒幫啊?五名金丹劍修護衛國主,卻都死在國都。我宗章鵬長老救出天行,傷重之下又回去救國主……”
金猴姐:“那他把人救出來嗎?”
禾詩逸瞪她,轉身朝荇菜道:“菜菜,我隻能留這一天。我會将《玄天劍》教給天行。她暫時不能回山澤,在青虞宗,她也不安全。”
“好。我會留她在蓮花峰。”荇菜又問崔天行,“拜過師了嗎?”
禾詩逸輕咳:“時局不便,簡單些吧。天行,進殿拜師。”
崔天行被荇菜摻着走進蓮花峰大殿。
賴管事端來茶盞和發钗、儲物囊等拜師物品。
崔天行在幾位姨姨的見證下恭恭敬敬地拜禾詩逸為師。
禾詩逸親自給她戴上象征青虞宗的玉劍長钗,以及一枚現刻崔天行名字的青虞宗身份玉牌。
她撫摸崔天行稚嫩的臉頰,溫聲道:“以後,你就是青虞宗四代大弟子,掌門首徒。需謹記……”
荇菜挺身給禾詩逸的小腿一腳,輕聲蛐蛐:“自己怎麼過來忘記了?别灌輸那些東西給她。她以後也不會做你家掌門,自己吃過的苦何必讓徒弟再嘗?”
禾詩逸成熟許多,早已不想那自由的世界。
荇菜說得話也沒錯,崔天行的身份注定她不會留在青虞宗,就像當初的鬼童。
禾詩逸懂荇菜的意思,出口卻道:“那可未必,說不定……”在荇菜瞪來的眼神下,禾詩逸打住崔洧還能生的閑話。
“天行,不論是現在還是将來,在師父這裡,你是自由的劍修。”
荇菜笑出聲:這才是青虞掌門對徒兒最高的承諾。
崔天行知事,向禾詩逸行禮道謝:“謝師父。謝行姨姨,金姨姨。”
三女齊齊去扶崔天行。
金猴姐眼紅,蠻力撞向另外兩人,攬走扶起崔天行的舉動。
“天生就行妹,她們那些功法不适合你,不如學我的獨門猴拳,天生蠻力才厲害。”
崔天行萌哒哒:“金姨姨,我沒有天生蠻力啊。”
“這……”金猴姐拍胸脯,“不打緊,世上還有很多靈草藥果可以提升體質,我幫你去找來。這世上就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荇菜拍了拍禾詩逸,拿眼神示意。
兩人齊齊抛給崔天行一隻儲物囊,一隻儲物戒,遁空離去。
金猴姐回過神,大喊大叫:“小荇,你又丢下我。”
荇菜隔空傳音:“你不是喜歡天行嗎?阿逸把徒兒讓給你教兩天。若教不好,就說明你不行。”
金猴姐叉腰:“我會不行?你這個欺世盜名的我行姐,有我行嗎?你等着看吧。”轉頭見崔天行在滴血認主法器,摸下巴,“不愧是山澤太女啊,這都不用人教啊。”
崔天行小小隻仰看金猴姐,嫩聲正氣:“金姨姨,母後教過我這些基礎知識。我還會行姨姨的易容術。”
金猴姐莞爾:“行行行。我教你點别的好本事,釀猴兒酒、尋金怎麼樣?”
崔天行不明所以地看向金猴姐:果然是行姨姨和師父比較厲害吧。
“金姨姨,你一點定性都沒有。”
金猴姐的臉面微紅:被個毛娃娃吐槽,想撞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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荇菜搬出十壇酒擺在三角梅樹下,朝揭封泥的禾詩逸道:“别說來合歡宗我沒招待你,随便你喝。這些可都是我夫君生前釀的好酒。”
“嗤,得瑟。這地方挺詩情畫意。幹?”禾詩逸見她舉壇,跟着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