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怎樣的容貌,臉小精緻,杏眼中是寒潭深淵般波瀾不驚的眸,雙眉微蹵,似帶萬千憂愁。
氣質清冷若冬,中和了她極具沖擊力的容貌,為她添一分孤寒。
在場任無不被驚豔,心中或多或少會感慨一句“美人”。
甯鮮終看着車上下來的人,有過一瞬間的吃驚,但很快就消失了,不過他十分确信此人就是越公子。
三人走到甯鮮終面前,微生歡禮貌的打招呼道:“甯大人,許久不見,你依舊光彩照人。”
“你還是像曾經一樣力壓一代天驕。”,甯鮮終微笑着贊道。
微生歡知道這是甯鮮終不想拆穿她峤鸢的身份,不過其他大臣看見自己還有一絲驚訝,甯鮮終倒是淡然,燕國果然藏龍卧虎。
微生歡眼底閃過一絲玩味,輕笑道:“遠不及甯大人,官運亨通。”
周圍的人聽着兩個人打啞迷,都一頭霧水,不過看着兩個人熟稔的樣子,應該是認識,也不好上前打擾。
終于,甯鮮終向身後的大臣們介紹道:“這位就是名揚天下的越公子。”
雖然有些大臣已經有所猜測,但是聽見甯鮮終說她是越公子,大臣還是不免有些震驚。
誰又能想到,被兩國帝王尋找三年,不得蹤迹的越公子,竟然是個女子。
現在各國都需要人才,女子為官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比男子難。
有的人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微生歡。看着樣貌應該是比甯鮮終要年輕的。可是,陽光的折射下,有人看見了微生歡頭發中夾雜的絲絲銀白,又對自己的猜測産生了懷疑。
有點大臣走到微生歡面前,打招呼道:“越公子。”
“……”
“諸位大人不必客氣,越某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了看看燕京風光。”
聽到微生歡的話,甯鮮終在心裡吐槽:說的好聽。
但是面上依舊保持疏離的微笑道:“越公子比我年紀小,你們莫要吓壞他。”
甯大人你真是能掙着眼睛說瞎話,越公子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被我吓到的人,有的大臣在心中腹诽。
“今日,陛下宮中設宴,為你接風洗塵,你可不能拒絕。”
“燕帝好意,在下卻之不恭。”,雖然話十分恭敬,但是微生歡的行為卻不是很恭敬。
甯鮮終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微生歡也不打算謙讓,直接帶着飛紅,風影走在了最前面。
就在這時,甯鮮終看見了微生歡發中的銀白,不免有次疑惑,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讓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女烏發染雪。
宴會上,微生歡看見了燕帝幾位成年的皇子。
晉王愚蠢,看向微生歡的眼神充滿了暧昧與志在必得,那是看美人的眼神。
甯王精明,按兵不動,看見微生歡看他也隻是微笑示意,那是打量物品的眼神。
其他皇子,不過爾爾。
燕帝到時,大殿中的人烏泱泱的跪了一片,嘴裡喊着:“微臣”“兒臣”“參見陛下”
唯獨微生歡沒有跪拜,讓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其他人看看微生歡沒有跪,在心裡替微生歡捏了一把汗。
燕帝帶着警惕的看了一眼微生歡,對着下面的大臣道:“都起來吧。”
對于燕帝看向自己那一眼,微生歡不帶怕的。畢竟四大家族地位與君王等同,隻是低調,作為微生家的家主,怎麼可能對燕帝行跪拜大禮。
“今日是為了替越公子接風才設下此宴,越公子覺得飯菜可還和胃口。”
“尚可。”,微生歡坐在椅子上,直視燕帝道。
燕帝将筷子放在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音,周身氣壓明顯降低,歌舞停止,大臣們停下了動作,端坐在椅子上。
唯有微生歡一個人好像沒有發現燕帝的變化一般,依舊自顧自的夾起菜往嘴裡送。
大臣:“越公子能不能别在陛下雷點上蹦哒。”
“果然宴無好宴。”
“早知道這樣,就不好奇越公子了,告假不來了。”
“……”
衆人看見微生歡一副我沒錯的樣子,已經做好今日宴會見血的準備。
燕帝卻突然大笑道:“你還是如此膽大妄為。”
“你們不必緊張,越公子在跟大家開玩笑,接着用膳。”
說雖然如此說,但是大臣們還是能夠感受道燕帝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不敢放肆。
燕帝從來都不是一個良善之輩,否則也不能坐穩皇位,張大人的下場距今也不過才半個月。
從燕帝對微生歡的态度上可以分析出,越公子的身份來曆應該都不簡單,否則燕帝也不會對她隐忍至此。
有的大臣心想:回家得警告家裡人不能惹越公子。
微生歡明顯感覺暗中打量自己的目光變多了。
可是卻依舊淡然的看着歌舞,吃着菜肴,好似剛剛那場風波跟自己沒有一絲的關系。
有一道玩味的目光一直盯着微生歡,微生歡擡頭,找到目光的主人,那人不見一點被發現的慌張,隻是擡起酒杯,向她示意,然後将酒喝了下去。
微生歡唇角微起,心中一歎“燕宮果然熱鬧,之前倒是小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