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歡的劍舉起來,門口出現了一個人,沖他們喊了一聲:“住手。”,語氣中帶着一絲憤怒。
剛剛的打鬥讓微生歡酒醒了大半。聽到這個聲音朝門口定睛一看,果然是熟人,但是是她此時最不想見到的熟人——蕭桁。
蕭桁身着月白翠竹浮光錦,腰系玉帶,帶挂玉佩,腰間别一隻翠綠箫。
矜貴優雅的瑞鳳眼中是古井無波的眸,好似能看穿人的内心,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微笑,明明是平易近人的微笑,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讓人不敢放肆,真可謂一個秋水為神玉為骨的白玉郎。
微生歡跑到蕭桁身邊,拉着蕭桁的衣袖,對他委屈道:“蕭桁你可算來了”
用手指了指那群黑衣人,道:“你再不來我要被他們欺負死了。”
看着黑衣人眼中的震驚,微生歡還瞪了他們一眼,表示有什麼意見都給我憋着,我就是要告狀,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人看的都想揍她。
微生歡這副委屈的模樣好似剛剛打人的不是她,邊說還邊用衣袖搽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看着她的動作,旁邊被她打的人都要吐血了,這人變臉比翻書還快,剛剛還一副我要跟你們不死不休的架勢,現在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信了她的鬼話,但其實剛剛屬她打的兇。
雖然知道她說的是假,但是蕭桁還是打量了一下她,看到微生歡全身一處傷口都沒有,才放心,語氣嚴肅道:“我怎麼沒看出來你要死了呢。”
微生歡聽出蕭桁生氣了,便拉着他的衣袖,搖了搖他的胳膊,語氣軟軟的道:“我錯了嘛。”
微生歡是真的怕蕭桁,明明連父母的話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聽的,但是蕭桁說的她奉為聖旨。
蕭桁知道微生歡是屬于那種認錯态度良好,但是就是不會改的人。
但是在聽到她認錯,即使知道微生歡不用他保護,語氣還是溫柔了幾分道:“到我身後。”
三樓的熊得保看見又來了一個男的,便對蕭桁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打擾我的好事。”
蕭桁剛要張嘴回他,四樓的一個包廂傳出一道很有磁性的聲音:“熊得保,你惹不起他,要是還想以後像現在這樣為非作歹,現在就離開藏嬌樓。”
這個聲音讓熊得保身軀一震,雖有不甘,但是看了看四樓傳出聲音的包廂,想想還是說了聲:“撤。”
熊得保離開前還看了微生歡一眼,微生歡朝他翻了個白眼。
這是樓上下來一個面無表情的婢女,婢女相貌出衆,要不是她面無表情,可能會更添幾分豔麗。
她走到蕭桁面前行了一禮,恭敬的道:“我家公子請三位到樓上一叙。”
蕭桁擡頭看着四樓那緊緊關閉的門,思索片刻道:“我們還是不去打擾了。告訴你家公子我們改日再聚。”
婢女不經意的說:“我們家公子的包廂有十州春色。”
微生歡從蕭桁背後探出頭,震驚的說道:“什麼?十州春色。”
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失禮,又把頭縮回到蕭桁身後。
女子不由得看了看蕭桁身後的微生歡,十州春色是女子下樓時,她家公子特地告訴她的,讓她不論怎麼樣都要說出十州春色,看來是為這位準備的了。
蕭桁似乎感受到了女子的視線,蕭桁又挺挺身,将微生歡擋的更嚴了。
微生歡在蕭桁背後也不老實,撞了撞旁邊楚璟臨的胳膊道“哇,十州春色诶,你不心動。”
看着楚璟臨面無表情的樣子,撇了撇嘴道:“無趣。”
蕭桁想要再次拒絕,那婢女先他一步道:“一壺酒比十州所有美人加一起都讓人着迷,比溫柔鄉更讓人沉醉,一年隻産三壺,一壺千金難求。”
微生歡有三愛,一愛美人,無論男女;二愛美酒,勵志收集各類名酒;三愛奇觀;想要看遍天下山川河流。
聽到婢女的話感覺每一個字都在蠱惑她,讓她去喝那十州春色,雖然她的酒量不太行。
微生歡抱着拳,懇求道:“蕭桁哥,我們去看看嘛。”
蕭桁實在拒絕不了她。
看見蕭桁沉默不語,微生歡拉着蕭桁就要上樓。
還不忘回頭對着楚璟臨招手道:“快跟上。”
走到包廂門口,那婢女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道:“請進。”
包廂中有桌子,還有一個屏風,屏風後有一軟榻,倒像一個小型的房間。
微生歡看着包廂裡面的樣子,心裡想着“真豪啊。”
此時軟榻上有一個身着暗紅狐狸領披風的男人。
看着大概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正斜倚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婢女站在他身旁彎腰低頭對他說:“公子他們來了。”
男子睜開了眼,微生歡看着面前的男子心想:“真是一隻狐狸。”
男子容貌昳麗,一雙狐狸眼,眼神微撇,帶着一絲不屑,嘴角帶着邪魅的笑,看誰都帶有一絲勾人的意味。
微生歡不知道從看見這個男子時,蕭桁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但轉瞬即逝,好似不曾出現過。
男子挑眉道:“蕭桁沒想到你這樣自诩君子的人也會逛青樓。”
男子的語氣中帶着散漫,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放蕩不羁。
說出的話也充滿調侃,雖然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但這并不影響他調侃蕭桁。
微生歡感覺眼前的男人跟蕭桁之間有着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