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抱着悲痛的心情十分順利地走到靜悟救走微生歡的地方。
赤陽高懸,樹林中樣子雖不如夜間烏黑,但繁茂的枝葉也沒有讓一絲光落下。
因為是了塵帶路,所以他眼神極好得第一個看見了以為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
了塵指着前面倒地的屍體道:“快看,又一堆屍體。”
蕭桁、穆晏清和楚璟臨直接從了塵身邊飛過,朝着屍體的方向飛去。
看着從身邊經過卻沒有回答自己問題的三人,了塵在心中深深地将他們譴責了一番。
最後,自己安慰自己,他們也是擔心微生歡的安全,不是故意不搭理自己。
了塵自己将自己安慰好,十分有自知之明地不用其他人喊他,就走到了屍體旁邊,站到蕭桁身邊。
蕭桁蹲下身子,仔細打量着地上的屍體。
地上的屍體身上沒有一絲傷痕,但是又都死了。而且最詭異的是,他們面上的表情都十分安詳。
蕭桁深知這樣的屍體,沒有可能是微生歡造成的。
蕭桁眉尖蹙起,有些擔憂道:“這些人不是歡兒殺的。”
穆晏清有些僥幸地道:“那是不是說明歡兒沒遇到這些人?”
楚璟臨眼底全是陰翳道:“不,遇到了。”
穆晏清道:“這裡也沒有歡妹妹的身影,你怎麼知道遇到了。”
穆晏清恍然大悟道:“哦~一定是你你随口說的。”
楚璟臨看着穆晏清自以為聰明的樣子,嘴抿成一台線,一臉無語大大看着穆晏清。
楚璟臨都有些懷疑,穆晏清這樣是性子、這樣的腦子。怎麼能字皇宮那種吃人的地方張這麼大。
但是楚璟臨轉念一想,可能這是因為穆晏清這樣,儀國公府後繼無人才讓燕帝放心,穆晏清也因此才能長到如今的歲數。
但是其實楚璟臨想錯了,穆晏清的腦子其實十分好使。放蕩不羁和說話不過腦子都是他的僞裝。
隻是僞裝的久了,性子也就如此了。而且他亦不知燕帝是否派人跟蹤自己。
楚璟臨朝着蕭桁眨了眨眼睛。意思十分明顯,這人可怎麼辦。
蕭桁避開了楚璟臨的視線,畢竟他是幾人中唯一一個知道穆晏清并不像表面這麼簡單的人。
楚璟臨看到蕭桁避開的視線,有些無奈的指了指一棵大樹,“那裡,有一縷布條,材質就是歡姐姐離開那天衣服的材質。”
為了防止穆晏清說話,楚璟臨繼續道:“你看那布條,由上至下,是豎條。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歡姐姐被人打到樹上,她從樹上滑落,被樹刮住留下的。”
“二是她走到這裡體力不支,暈倒了留下的。而且這裡沒有歡姐姐武功的痕迹,所以第一種可能根本不可能。”
穆晏清十分理想的想着道:“那歡妹妹豈不是被人救走了。”
楚璟臨打破他穆晏清美好的幻想道:“也可能是被抓走了。”
穆晏清道:“凡事要往好了想,這樣事情才會變好。”
楚璟臨道:“凡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這樣才能什麼結果都可以接受。”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起嘴。
兩個人在一旁吵吵鬧鬧,了塵卻獨自處于一個靜谧的世界,不受兩人幹擾。
了塵對着屍體看了半天,緩緩吐出一句:“這好像是我師傅殺的。”
穆晏清聽後,有些難以置信道:“别開玩笑了。世人誰不知靜悟道長自從收了你這個弟子後,一直在清乾山精心教導你這位小弟子,鮮少下山。”
穆晏清覺得自己用詞不準确,糾正道:“或者說,根本不下山,日常用品都是你那些師兄往清乾山上送。”
了塵反駁道:“難道世人說的就一定對嗎?他們不知道我師父下山,就說我師父避世不出。難道我還不知道我師父出沒出過清乾山?”
了塵沒有說的是,世人還是自己師父仙風道骨,像個活神仙。但是他師父在他眼中為老不尊,常常拿自己取樂。
為了自己師父的形象,了塵選擇了緘口不言。
穆晏清聽了了塵的話,還是不太相信,追問道:“你怎麼證明這些人是你師父殺的。總不能你張張了張嘴,我們就信你的話吧。”
對于穆晏清的追問,了塵無動于衷,“你可以不信,我又沒有讓你信。”
蕭桁道:“了塵既然說了是靜悟道長,自然是有把握的。我們不妨聽他說說看。”
了塵道:“我師父自給我取了上善若水後,基本上不再用劍。常用的武器便是他随身帶着的拂塵。”
“我師父的拂塵材質未知。但可軟可硬,軟則可繞人身各處。硬則塵尾化刃。一擊雖外表無痕迹,實則五髒具碎。”
“至于這個表情…”了塵一時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了塵至今猶記,靜悟當初跟他說為什麼要讓人的面容很安詳時的話。
靜悟一臉高深莫測地說:“我們是道士,是出家之人。殺生不好,這是不可取的。但是也不能旁人殺我們,我們就讓旁人殺。命隻有一條,我們還要修道。”
“所以我們就要讓他們走的安詳一些,沒有一絲痛苦。這是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處,借我們的刀自我了解謝罪。這就不算是殺孽,而是他們壽終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