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該死的家夥!”被削成好幾半的鬼并沒有死去,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支撐着自己斷裂的上半身,做出了類似獨腳鳥的樣子大聲向三人吼叫。
這次他學聰明了,他朝着的是看起來更好欺負的弟弟:“我一定要把你們都吃了,這樣我就能獲得很多很多的力量了。”
“你不許過來!”弟弟尖叫着,再次抓起地上的斧頭投擲出去,幾乎完成一個完美的斬擊,削掉了鬼的手,現在,鬼的身體散碎在地上,主體部分就隻剩下鎖骨以上連帶腦袋。
“啊啊啊……”
“肅靜。”
鬼的嘶叫被一記鎖舌封喉堵的嚴嚴實實。
缪戈沒有去多看那個弱的不可思議,隻能在地上亂滾的鬼,轉而掏出了腰帶裡的東西面對兩兄弟中的弟弟,神色堪稱溫和:“時透無一郎對吧。”
無一郎一愣,完全不明白面前的人為什麼忽然緩和了顔色,更不明白對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可是……她救了自己的哥哥。
“是的,我是時透無一郎,”又低頭看向榻上剛剛止血的哥哥:“這位是我的哥哥,時透有一郎。神明小姐……”
“糾正一下,我不是什麼神明,我隻是一個巫師,鬼殺隊的巫師。”缪戈将手上的藥劑遞了過去:“這裡兩管藥劑,一管生血,一管愈療,你給你的哥哥喂下去,足夠保住他的手和性命。在晚一些應該有穿着和我類似制服,蒙面的鬼殺隊隐部的隊士過來,他們會負責徹底醫治你的哥哥。”
“那你呢,神……巫師大人!”無一郎連忙拉住了這位有着神奇力量的‘巫師’,生怕對方抛下他們,噩夢卷土重來。
缪戈看着袖子上那隻幼小又粗糙的手掌。
和家庭富裕,會仔細保養自己雙手巫師不同,也和日夜與劍為伴劍士不同,這雙手上厚厚薄薄的繭都是為了能夠生存下去而被磨砺出來的。
本打算收拾了鬼就走的想法被按耐下去:“我去收拾一下鬼,很快就回。”
“那我的哥哥……”
“他會沒事的,我向你擔保,以亞克斯利之名。”無一郎這才緩緩的松開了抓着黑色衣袖的手。
缪戈在兄弟兩的地方落了兩道守護咒後,這才施施然的轉到了鬼的面前。
對巫師的能力有一個表面了解就害怕的瑟瑟發抖的鬼,拖着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胸部和雙手一點一點向着門外爬去,就在他越過門欄以為自己可以逃出那個可怕的,自稱巫師的家夥的視覺範圍,就發覺自己再也爬不動了。
驚恐的擡頭,視線就對上了那雙冷漠的像是在看死人的綠色眼睛。
“鬼先生,你打算去哪啊?快天亮了,你這麼慢悠悠的學着蝸牛爬,是打算去看日出麼?”
比眼神更冷漠的,已經結冰的聲音下沉寂的都是欲至對方與死地的恨意。可偏偏開口的人又是一副斯斯文文,就像是出門碰到了散步的鄰居,上前攀談一般随意的姿态。
不能說話的鬼,從鼻腔裡面發出了嗚嗚嗚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