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些格蘭芬多放在嘴裡的勇氣不同,這兩位,當真做到了面對死亡,面不改色。
到底是誰給的他們勇氣呢?
“所以你想加入鬼殺隊?”
“是的……”無一郎這麼說着,臉上卻露出了一些傷心的神色來:“但是我的哥哥,他不願意,更不願意我參加。”
“我明白了,”缪戈點了點頭:“看來你與那位産屋敷耀哉閣下,有着類似的想法啊。”
“他希望你們兄弟加入鬼殺隊,用少數有天賦的人的犧牲成全這世上大多數碌碌無為人所謂的幸福,成全這個世間多一些幸福的可能性,這種大義與勇士世所罕見。我确實有被這樣的大義打動,可這不妨礙我堅持我的想法與立場。”
“我并不認為,大多數人在世俗眼中的幸福,就一定比少數人認為的幸福要來的重要。”
“就像是你的哥哥,他親口說的。無一郎的無,是無限的無,是可以為了幫助自己以外的人而發揮出無限力量的無。你的哥哥非常清楚你的心願,并且欣賞它。”
“可是你的哥哥并沒有和你一樣的勇氣,他不能面對可能會失去你的後果,所以會反複拒絕你的理想。”
“現在,需要你做出決定的是抛棄你的哥哥,為了你的理想從此以後在不考慮其他,還是說,保護你的哥哥,免他恐懼,免他擔憂,就這麼一直和他一起生活下去,不在顧及你的理想呢?時透無一郎。”
說着,缪戈轉頭,看向了那雙青綠色的大眼睛。看的非常認真。
當初,有過類似的選擇,放在了她父母的面前。
抛棄她,奔赴大義,還是舍棄大義,顧全與自己孩子的情意。
她的父母,選擇了前者,将死亡與分離作為了她四歲的禮物。
後來又有類似的選擇,放在了她哥哥面前。無論如何,就算是一起挨揍也和她站在一起。又或者是放棄她,免得被當做食死徒後裔的同僚。
她的哥哥選了第三條路,既沒有和她站在一起,也沒有徹底抛棄她。
這造成了她長達近乎十年,以至于今日的迷茫。
這份迷茫來源于她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被定義為毫無用途的弱者,不甘心隻能看着别人阻擋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不甘心就此被抛棄!
那麼現在,同樣的岔路口,時透無一郎,你要怎麼選呢?
“我想加入……可是我也不想和哥哥分開……”
“世上大多數的事,沒有能讓人徹底如願的,你隻能從這兩者之中選,你們兩個都離開,如果可以做到,我會為你們介紹教導你們劍術的人,讓你們能有自保的能力,但也僅止于此。要麼,你放棄你的哥哥,加入鬼殺隊,去追尋你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理想。”缪戈頓了頓,看着無一郎又要哭出來的樣子有些無奈:“如果你實在做不出選擇,那麼我就隻能讓你的哥哥選了。”
這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她不希望這個會叫她姐姐的孩子在碰到鬼,卻隻能拿着斧頭,絕望的看着滿身是傷的哥哥,她希望他們離開之後,再碰到同樣的事情,起碼能有反抗的力氣,起碼能堅持到曙光降臨之時。
隻要他們選擇一起離開,那無論如何,即便是出錢雇傭也行,以自己的本事和情意作為要挾也好,她會說服幾個高級隊士,來教導這對兄弟殺鬼的劍術的。
“不要……”無一郎伸手抓住了缪戈放在膝蓋上的手:“讓我選吧。”
“我想留在鬼殺隊,我會變強,我會去殺鬼,殺多少都可以,直到再也殺不動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