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叫名字?
缪戈·亞克斯利這個姓和名,在某些階段的時候她讨厭過姓,又在某些階段的時候,讨厭過名。
當然現在都無所謂了。
姓名隻是稱呼而已,稱呼姓氏是禮貌,稱呼名是表達親近,總比叫她小食死徒開得好。
不過……不死川先生怎麼會在乎這個呢?
這種奇怪的說話的腔調和以往都不太一樣,就像是……莉莉絲因為她喂養哥哥的雕枭時發出的充滿嫉妒的聲音一樣。
“我不是很有所謂别人怎麼稱呼我,名也好,姓也好,都可以,隻要是我就行,如果不死川先生有意的話……”缪戈微微擡頭,看着略高于她的少年劍士,抿着嘴,臉上帶着一些羞澀,像是盛夏裡開到極限的桃花一樣:“……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
旁邊還沒有走開的隊士們對這邊的情況異常的好奇,又畏懼與風柱的威嚴,隻敢在遠處躲躲藏藏的旁觀着。
而其中領頭的就是與風柱同為柱的蝴蝶姐妹,和其他隊士的看熱鬧不同,香奈惠對缪戈總是有些擔憂的。
像往常,風柱都會驅逐那些低級隊士,可是這次……
不死川瞪着眼睛,瞳孔下落,落在缪戈僭越距離以後,與他不足一臂之隔的臉上,肩上,手臂上……他并不敢讓視線直接投向臉的下方。
他在背後曾經無數次的稱呼過對方的名字。
缪戈。
多麼好聽啊,就是春末的鈴蘭,柔軟又堅韌。
可是直接稱呼名字,這麼近的距離……他可以和香奈惠成為朋友,他可以和匡近同塌而眠,他可以接受打過架的煉獄杏壽郎成為同僚,但是缪戈眼裡似乎隻容得下他的溫情卻讓他望而卻步。
是當真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好感麼。
不完全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對方那裡有着一份特殊的優待,可以随便推開她工作室的門,吼過對方以後絕對不會被記恨……或許還是對方願意主動靠近的唯一一人——以此刻為證。
這讓他的心止不住的歡呼雀躍,卻又讓他的腦子無比抗拒。
他嫉妒能夠走近對方的任何人,甚至要包括自己的師兄,包括與對方同在蝶屋的蝴蝶姐妹。
自己卻不能靠近,怕走了這一步,下一步自己的心就會操縱着他徹底失控。
“哼。”不死川哼了一聲:“我是在提醒你,别覺得自己做點藥就很了不起,離和柱平起平坐你還差得很遠。”
缪戈臉色變了變,再次貼近過去,這次幾乎是要将鼻尖貼到不死川的鼻尖上:“我知道,我知道的,我還知道我差的很遠,比不上柱,也可能暫時比不上其他的隊士,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能追平這個距離,到時候,我可以和不死川先生你,交換名字麼?”
“哈,你再說什麼笑話?”不死川大退一步拉開距離,臉上的紅色不知道是來源于被冒犯的氣憤還是太過貼近的氣息:“追上我?像你這種毫無劍士才能的人,還是下輩子在這麼吹噓自己吧!”
說完,強迫自己無視缪戈的靠近,無視她拉進距離的邀請目不斜視的向着離開的方向大步而去。
缪戈臉上的笑容漸漸隐沒,旁邊圍觀隊士的唏噓聲微微起伏像是麥穗一樣埋住了她的那些傷心。
香奈惠本想追上不死川說些什麼,卻又實在放心不下缪戈,擡腳走了過去:“亞克斯利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