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不死川身上劍士的特征太明顯,又直接斥責了缪戈,竟讓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找到了突破口,指望鬼殺隊内部互相厮殺,好讓他們逃過罪名。
多可笑啊。
“閉嘴,垃圾們。”不死川沉着面色,喝停了這場鬧劇,在扭頭看向缪戈:“你啞巴了?說話!”
“不死川閣下,也認為是我意圖殺人?”缪戈并沒有給不死川動手結束一切的機會,也沒有給其他人逃脫懲戒的機會,在如浪如潮般貶斥聲中微微擡頭看着曾經心愛之人的目光比什麼都冰冷:“有證據麼?”
“不死川閣下如果沒有我意圖殺人的證據,那我可有這群莽夫試圖利用鬼殺人的證據呢。”
“包庇惡鬼,在鬼殺隊是什麼罪名呢?”
魔杖對準了剛才叫嚣的最兇的人人,略微挑動。
攝神取念。
幻想顯形。
幾乎是一樣的故事再次重現于眼前,任憑那些人反應過來,要驅散幻象,發現毫無用途後又試圖跪地求饒——可真有意思,面對單獨的巫師時不知死活的挑釁,來了個劍士倒是知道怎麼求饒了。
缪戈默不作聲的看着眼前荒誕鬧劇,視線的角落注意到了站在禁锢魔咒之外的,還有一個人。
異瞳,穿着豎條紋的羽織,下半臉埋在繃帶中,脖子上纏着一條白蛇。
據說是僅次于新任炎柱煉獄杏壽郎不到一個月上任的蛇柱,伊黑小芭内。
對方的特征太過顯眼,即便隐隻是略微提到兩句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而此時,那雙顔色截然不同的眼睛,正在用一種非常複雜又專注的神情看着這邊,是看着她,又不是看着她。
非要說的話,就像是透過她,和面前的這份幻影,在看另外一份隻存在于記憶中的印象。
真有意思。
不過現在可不是研究另外一位柱級隊士想法的時候,面前這些需要等同惡鬼處置的人,才是她的目的。
缪戈再次擡起魔杖,但是下一眼,制止她的人就不再隻是不死川,而是再次加上了用着彎曲刀刃的蛇柱伊黑小芭内。
“能被兩位柱制止行動,此時此刻,我應該說一聲倍感榮幸麼?”
“喂,你就是隐說的那個養鷹的怪人吧。”伊黑的聲音帶着點不耐煩,半藏在袖子下的手還在對着她指指點點,眼神卻有些許微妙:“雖然你要處決包庇鬼的普通人無可厚非,但如果你當真下手,我和不死川就不得不處置違背隊規的你了。”
對了,鬼殺隊之中有一條鐵則,凡是鬼殺隊的隊士,都不允許殺害普通人。
光顧着殺鬼了,都忘記了隊規了……真是昏了頭啊。
“差點忘了這個,居然還需要伊黑先生來提醒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手腕被兩把日輪刀卡住的缪戈臉上并沒有多少稱得上‘知錯’的表情。
即便被卡主手腕也依舊毫無畏懼的轉動魔杖。
“一忘皆空!”
“喂,你在……”剛想再次阻止他的不死川眼看着從魔杖尖上散出去的一圈圈銀白的漣漪,并沒有傷害到任何人,反而是接觸到漣漪的村民們褪去了那或是恐懼或是包含惡意的表情,變得像是天上的雲一樣空白,陷入深不可見的迷茫之中。
“你到底在做什麼啊。”伊黑不可置信的看向這個階級遠低于自己的隊士。
雖然對對方奇詭莫測的手段早有耳聞,也曾受惠于對方的藥劑,但是親眼得見時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遺忘咒而已,甚至不是什麼能造成大傷害的的咒語,請兩位放心。”缪戈收斂了魔杖:“我完全清楚鬼殺隊的隊規,不會在做出違背隊規的事了。”
這句話說出口,缪戈認不出看向了不死川,像是面對鬼一樣,猛然笑了出來。
眉眼微彎,裂開嘴唇,露出一部分的獠牙:“畢竟,如果真的讓不死川閣下抓到我的把柄,實現了不死川閣下要驅逐我離開鬼殺隊的理想,這可與我一開始所規劃的道路不符啊。”
“連日輪刀都拿不起的人,說什麼好好規劃道路啊!”不死川幾乎忘記了伊黑尚且在場,提刀筆直的對着魔力網中的惡鬼質問:“你到底是在做什麼啊,把鬼拖到這裡來,還拖着三個屍體,臭的要死!”
缪戈往被當做棺木的神龛中看了一眼沒有出言解釋,隻是松開了手上的魔力,再次擡起魔杖:“粉身碎骨。”
要将岩石也碾碎成為煙粉的魔咒摧毀了鬼最後的自愈能力,使惡鬼無計奈何的化作血肉泥,融于地面,又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