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被帶到鏡子裡面,一邊焦慮着怎麼處理鬼,一邊還要挨上級隊士的罵麼?
聽着無窮無盡對她無能的指責,讓她滾出鬼殺隊的斥罵去殺鬼?
算了吧。
缪戈微微縮起身軀想要躲開不死川的手。
她可以獨自去面對鬼,是死亡還是殺死鬼以後存活都可以,唯獨不希望是在不死川的面前。
可那雙布滿傷口的的手卻猛然向前一掙,死死了抓住了她的手,兩人一同被拽入了鏡中。
通過鏡子時,整個身軀像是被泥水淹沒一般,像是要溺死一般的一瞬間過後,缪戈摔到了一個過于堅硬的地面上,而原本用于抓住魔杖的手,依舊被另外一個寬大的手掌牢牢的握在手中。
猶豫,迷茫,眷念隻升起一個瞬間,然後毫不猶豫的抖出魔杖,上揚,抗拒的魔咒釋放意圖甩開對方的手。
不死川不曾防備這一手,也很快反應過來,被甩開手的一瞬間,另外一隻手欺身而上,伸手捏住了缪戈的領口提到自己面前來。
“你想找死?”
因為一瞬間的茫然而未能躲開對方襲擊的巫師經不住的歎氣,沒有掙紮,任憑自己被提起來,低聲自言自語:“我就知道會這樣。”
“會哪樣啊?”不死川将面前的女孩提到了自己眼前,兇惡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叫你退出鬼殺隊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好無聊啊,怎麼翻來覆去都是這幾句啊。”缪戈又歎了一口氣,手輕輕的搭在了不死川的手背上,看着對方神色微征的模樣,勉力壓着自己的難過:“會被分到一個任務并非我的意思,或許隻是碰巧。”
“隻是既然已經是撞到了一起,我希望不死川閣下能像是對其他的隊士一樣,不要急着為難我。”
“也麻煩不死川閣下注意您的分寸。我并不希望在收到來自産屋敷閣下的任何斥責或者禁令了。”
眼前這位提起來才覺得她并沒有比貓重多少的女孩,手指比第一次接觸到的時候更加的細而冰冷,擱到手上的時候,比起手,更像是一段還有些溫度的骨頭,瘦像是從來沒有好好吃過飯。
不死川咬着後槽牙,即将噴薄而出的惡言被堵塞在喉頭無法傾斜,隻能毫無意義的鼓起兩腮的青筋——這雖然能吓到一些面前的人,卻不夠她多看一眼。
不死川無奈的将缪戈放了下來,眼睜睜看着她拍了拍胸前被捏皺的衣服,就像是彈灰一樣。
果然……他已經是被對方讨厭到極限了吧……
在更大的痛苦和迷茫覆蓋心頭之前,不死川挪開了自己的視線,粗聲粗氣:“你怎麼來這個教堂的?”
“繞着城市飛了兩圈,沒察覺到哪裡有鬼,隻有這個教堂有些奇怪,就進來看看。”
缪戈說話時,并沒有看向不死川,而是仔細打量起周圍的情況。
這個空間很奇怪,頭頂上是鏡子,四周也是鏡子,腳底下還是鏡子。
可是鏡子和鏡子之間并不是平鋪開的,擺設和邊緣更是毫無規律,比起什麼用鏡子搭起來的空間,這裡更像是那個彩窗變形扭曲之後随意形成的樣子。
頭頂腳下崎岖不平,四周的鏡子也是歪歪斜斜沒個樣子,讓人極其難以辨認朝向,如果不是這會和不死川幾乎是肩并肩站着,她恐怕連對方現在的占位都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