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戈并不知道不死川那些複雜的想法,和那個與鬼作伴之人的對峙還在繼續。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你不要把我交給産屋敷主公!我現在就離開鬼殺隊!我發誓……”
“我不需要你的發誓,我是來執行隊規的。”缪戈左右看了看,伸出手:“殘刃飛來!”
已經折斷,被舊主抛棄的日輪刀飛到了她手中,纖細的手指捏着刀背,将刀柄遞給了眼前的人:“隊士内鬥不發生嚴重後果,最高的處罰是目前階級降三階,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畢竟你也回不去鬼殺隊了。隻是我聽說啊,鬼殺隊之前也有很多與鬼為伍的人,他們要麼成為了鬼,要麼切腹了。”
“我不為難你,你成不了鬼,那就切腹吧,我看着你切。你切下去,我就走,保證不為難你。”
說着,魔杖微抖,解開了束縛對方的魔咒。
顫顫巍巍的接過斷刃的少年人,臉上的恐懼幾乎化作實質,而粉金色頭發的少女就這麼站着,吹着眼瞳,安安靜靜的看着他。
安靜的看的似乎不是他,而是一具屍體……歐不,或許連屍體都不是。
在那雙綠的讓人心驚的瞳孔之中,深沉一片,壓根看不到他的蹤影。
“我切腹會死的……我不要死……”
“你捅我那一下,如果你用了日輪刀,可以捅的更深,或許也會正中我的心髒,那我也會死。”缪戈輕笑一身聲:“或許我應該感激你,起碼你沒有動用這把刀來傷害你的同僚,不過我挺好奇的,你殺人都不怕,你怎麼會怕死啊?”
“與鬼為伍,傷害他人之前,沒有想過你會面對的後果麼?”
“我不是故意的啊!都是那個鬼!她……她……”恐懼使這位隊士經不住的胡言亂語,眼神卻在不經意的時候,越過了缪戈的背後看到更遠地方的幾個幸存者,語氣立刻激動起來,像是找到了新的救命稻草一般:“是為了他們!對!是為了他們!如果我不這麼做,鬼就會殺了他們的!”
“你撒謊!”被不死川擋住的少女嘶吼出聲:“明明是你把我騙過來的!”
缪戈微微轉身,看向即便被青色刀刃阻擋,依舊撲出了陰影,帶着一臉憤恨要将匍匐着的隊士撕碎的表情前往這邊的姑娘。
“這位女士,稍安勿躁。”
比夜色更涼一些的眼神定住了女孩接下來的動作,而眼神的主人,則是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個古怪的小瓶子,回頭繼續面對與鬼為伍的隊士:“如果你堅持你是無辜的……這樣吧,殺過人的黑巫師進阿茲卡班之前也會有抗辯的機會,你也會有。這是吐真劑,你咽下去吧,咽下去,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我就信你。”
隊士有些瑟縮。
可他的瑟縮并不是源于吐真劑會暴露他的秘密,他根本不清楚這個魔藥的含義,他的瑟縮,是在害怕那個瓶子裡面是要他命的毒藥。
“你在害怕我?還是害怕我的魔藥?”缪戈彎下腰,微微側頭似乎非常關切的湊到隊士面前端詳。
半晌,忽的笑出聲,笑嘴角完全張開,交錯的獠牙讓原本就膽戰心驚的隊士更加懼怕。
“看來是都怕,真稀奇,我跟你又不一樣,畢竟到現在為止,即便做了一線的隊士,我也依舊背負醫療隊士的職責,做不出在你心髒上捅一刀的事。”
“既然你這麼怕,我就幫幫你。”
話音落,匍匐在地的隊士忽然就察覺到自己的身軀不能再動作。
冰冷纖細仿若屍骨的手指順着他的臉頰滑下,擡起他的下巴,輕輕捏在兩頰。
他想要掙紮,卻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用最後還能活動的眼睛看着對方捏開他的嘴之後,将充斥着奇怪腥味的藥水倒進了他的口腔中,而黏膩的藥液順着喉舌滑下,他連阻止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