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麼搶奪要麼被搶時,無法掌握主動權的弱者還說要治好妹妹找到仇人?”一向給她沉默寡言印象的水柱也猛然開口:“可笑至極,弱者毫無全力,毫無選擇,無一例外,隻能被強者用力量征服。”
“或許鬼有可能知道治好你妹妹的辦法,但是,别以為鬼會尊重你的意志和願望,當然,我也不會尊重你,這就是現實。”
“你剛才為什麼會被妹妹壓在地上?你以為那樣也算保護她?為什麼沒有揮動斧頭?為什麼在我面前露出背部,就是你這些失誤,才會導緻你的妹妹被我抓到。而我完全可以連着你的妹妹,一起捅死”
缪戈看了一眼富岡義勇,對方緊緊的皺着眉頭,像是非常憤怒一樣,可那雙暗藍色的眼睛裡面,卻全是悲憫。
有什麼好悲憫的,這條路,不是眼前的這個人類哥哥選擇的麼?
既然他打定了主意走到底……那就幫助他好了。
她能夠理解為什麼對方要下跪,為什麼對方會流淚。
就像是幼小時的她一樣。
因分離而悲傷,因恐懼而落淚。
這世上的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的,追求夢想是很艱難的事,能夠努力做到的,不過是避免悲劇的來臨。
如果一個人的一生,可以不經曆什麼悲劇,在笑聲中誕生,在在哭聲中離開,就是最好的一生了。
中間的困苦,不過是人生的一環。
現在,這個哥哥痛哭流涕的想要庇護妹妹,可是妹妹呢?真的想要這種庇護麼?
就算是他們兩人如今目的一緻,那以後呢?成為鬼的妹妹,和作為人的哥哥,到底能走到什麼時候呢?
不如……讓他,和他的妹妹,一起死在獵鬼人的刀下。
讓他們一家,好好團圓。
将往後更多的悲劇,斬斷在此刻!
缪戈沒有做聲,這個距離,隻要富岡義勇不要亂動,她可以擔保她的魔咒不會打歪。
先殺了妹妹,再找機會,等水柱走了,把哥哥送下去,到時候由她斂屍,讓他們一家團圓,就當是大家,都死在暴雪的深夜之中,也算有始有終了。
還沒等她擡起魔杖,水藍色的刀貫穿了鬼的胸膛,而與此同時,飛砸而來的碎石也逼得富岡義勇抽刀抵擋。
就像是天都在幫這對兄妹,忽如其來的一陣飓風揚起雪花遮蔽視線,對方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奔跑起來。
“蠢貨。”
缪戈魔杖揚起:“昏昏倒地 。”
昏迷擊中對方的一瞬間,男孩匍匐再地,在一藍一綠不可置信的眼神裡,飛來的斧頭也砸在了富岡義勇的腦袋旁邊……
怎麼做到的?
借着揚起的大雪和周圍繁複回樹林的遮蔽,在剛才的跑動當中投擲的麼?
如果他動作再快點……如果他準頭再好點……說不定真能幹掉一個柱!
而這個孩子……剛才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迷惑這裡已經展現出攻擊能力,也是抓住了她妹妹的人——富岡義勇。
而對方昏迷前震驚的看着她的表情也能說明這一點。
還真把她當擺設了是麼……
從頭到尾想着的,都是怎麼對付那個件事,甚至已經做好了沖上去被對方擊殺,在以飛回的斧頭殺死對方,解放自己的妹妹……
而這個時候,那個被控制的鬼卻一反之前隻是暴躁掙紮的樣子,猛然暴起,一腳踢開了富岡義勇,伸出利爪,撲向地上已經昏迷的男孩。
就是這樣的……鬼和人是有根本區别的,鬼沒有感情,隻有食欲,與鬼為伍,隻能被鬼吞噬。
不能再等了。
即便她對與鬼為伍的人毫無憐憫,也不好在柱面前表達的太過明顯。
魔杖再次蓄力:“統統加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