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鬼這種生物,不需要廉恥心,也不需要夥伴之間的任何情意。
下弦之一當然不會如此回答,它也不打算回答,對面的獵鬼人,更不會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這不是問題,這是羞辱。
“你不要再動了!你在動,我就殺了他!”背後再次響起的聲音吸引到了缪戈的目光。
微微回頭,逃脫了被冰凍起來命運的惡鬼,這會正抓着剛才為了維護下弦之一而大聲出聲的那個男孩子。
鬼聲嘶力竭,人類軟癱在地,淚流滿面,喉嚨上抵着一把不知道從哪來的殺魚刀。
真是,剛才麻瓜驅逐的咒語不是都把這幫人彈到店面外面去了麼?不逃跑而是被鬼活捉,真是夠蠢。
鬼也是蠢。
以為隻要扼住一個巫師的咽喉,讓巫師無法念咒,或者以遺忘的方式讓一個巫師忘卻她曾經學會的咒語,又或者以一些普通人的性命作為要挾,那麼就是安全的,真是不知所謂,愚鈍的腦子促使這些早就該死的玩意做出的事,簡直讓梅林都無法繼續看下去了。
“不要管我!殺了鬼啊!”被鬼惡狠狠的限制住的人不甘心的掙紮,對着缪戈嘶吼:“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你能做到的,你在猶豫什麼啊!殺了他們啊!”
眼淚并不是來源于恐懼,而是來源于仇恨。
也是仇恨,促使這個人,明明可以就此逃走又返回戰場。
“啊啊啊啊!你這個皮包骨頭的肉塊,大聲嚷嚷什麼!”鬼憤怒起來,掐着人類的喉嚨,擡手,落刀。
缪戈擡手,擋住了從身後來的血鬼術,面無表情揮動魔杖。
移形換影。
噗……
刀刃入肉,在紮到骨頭上的感覺真的很痛,痛的人想要大聲嘶吼,掙紮。
可是比這更痛的痛苦,她早就嘗試過了,預料之中的這一刀并不足夠讓巫師改變臉色,也不足夠讓魔咒停下,即便被紮中的,正是舉着魔杖的手。
鮮血溢出,稀血的甜美誘惑彌漫開來的一瞬間。
“阿瓦達索命。”
沒有嘶吼,沒有高聲,平靜的仿佛在念書一樣的聲音伴随不詳的幽綠擊中惡鬼。
甚至來不及露出任何垂涎的表情,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軀體在瞬間化為飛灰。揚滿這個角落,又在下一個瞬間,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未存在。
從頭到尾,動作之快沒有給任何人或者鬼反應的時間。
如果不是手臂上遺留着的血能證明她确實替代了那個人類挨了一刀的話,這裡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下弦之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後知後覺的終于反應過來。
眼前的獵鬼人,已經不是曾經它可以戲弄的弱小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