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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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勤之間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工作交集，葉招舟和厲則深的交集大部分集中在每天晨會和解款的時候。

葉招舟也說不清自己對厲則深是一種心态，說喜歡吧，好像也不是，說不喜歡吧，但是每天都會期待見到厲則深。

葉招舟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齊思哲了，如果齊思哲不給他打電話的話。

葉招舟看着手機屏幕上有些陌生的微信頭像，沒有接通電話。

電話挂斷之後，葉招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聊天記錄，手指輕輕滑動，似乎每一次的聊天都是他在主動，偶有幾次齊思哲發起的聊天，現在看來目的似乎也并不單純。

不是已經拿到想要的實習名額了嗎？

那，還來聯系自己幹什麼呢？

葉招舟盯着手機屏幕發呆，手機屏幕上，上一次兩個人的聊天還是在兩個月之前。

兩個月沒有聯系的人，突如其來的聯系，讓葉招舟有些心累。

他真的已經快忘記齊思哲了，也快忘記那時候齊思哲說出口的攻擊了。

隻是，為什麼他都決定放下了，齊思哲還要一遍遍出現，一遍遍提醒他，他的喜歡是有多麼惡心。

“葉招舟！”

“小葉子！”

葉招舟回神，下意識問道：“怎麼了？”

胡悅看着葉招舟有些恍神的樣子，關心道：“你沒事吧？”

葉招舟搖搖頭。

胡悅說：“你要是不舒服就請假回家休息休息，别硬撐啊。”

也不怪胡悅擔心，前幾天，人行下發了關于關心基層員工的心理健康的通知。

起因是，隔壁銀行有一個客戶經理因為長期完不成貸款任務，長期處于高壓狀态下，得了抑郁症，人的神經一直緊繃着，在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那根緊繃的神經徹底斷掉了。

聽說是從銀行總部的16樓一躍而下，所有人都在說可惜，可憐那個才兩三歲的孩子。

隻有同樣是銀行業的從業人員才會懂，到底是怎麼樣的絕望才會讓她從樓上一躍而下，選擇去走那一條沒有未來的道路。

事情發酵的有些大，葉招舟也在網上看到了，評論區裡什麼樣的言論都有，葉招舟看着生氣，索性好幾天沒有打開微博。

事情發酵之後，葉招舟也接到了他媽媽打來的電話，話裡話外的意思是，如果在銀行工作不開心就回家啃老也沒有關系，人隻有在活着的情況下才有資格談以後。

葉招舟哭笑不得，連忙安慰他媽媽，說自己沒有那麼大的工作壓力，如果實在不放心，周末的時候他可以去醫院做一個關于心理健康的測評。

葉招舟明白胡悅的擔心，笑了笑，“真沒事，怎麼了？”

胡悅伸手指了指外面，“你要被調出去了。”

葉招舟震驚：“啊？”

胡悅點點頭，“是的，你要調出去了，池心闊去九江支行，剛剛來的通知，估計一會兒霞姐就回來和你說了吧？”

葉招舟點點頭，“為什麼我要出去啊，不是說實習期的時候不轉崗的嗎？”

胡悅皺眉，“你聽誰說的啊？實習期才是轉崗最頻繁的了，你看周晴，從櫃員到客戶經理，從客戶經理到科員，最後重新回到櫃員，這都是她在實習期經曆的，當然了，因為她的履曆過于豐富，所以一般有這種人員短暫補缺的時候都會優先考慮周晴。”

“那我如果去幹外勤，業績不好會被重新掉進來嗎？”

胡悅點頭，“會，如果你外勤工作總是出錯，或者外勤工作業績沒有内勤業績好的情況下，上面會考慮轉崗，但也隻是考慮。”

葉招舟有些擔心，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内勤業務還沒有學明白就被調出去幹外勤，别人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悠，他不一樣，他是壓根就沒有一瓶子。

程玉霞從樓上下來之後就讓葉招舟準備準備交接。

“把錢調給周晴，憑證調給胡悅，把自己的錢箱清空，然後交接的時候叫我，你先對庫做系統。”

程玉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提醒着葉招舟，自己則是重新打印了一份崗位履職責任書，葉招舟要是調出去之後，是需要重新簽訂一份崗位履職責任書和保密協議的。

打印機的聲音和點鈔機的聲音混雜在一起，有些吵。

就像是在錘煉新世界一樣。

葉招舟做好系統，喊了一聲“霞姐”，然後說：“授權。”

程玉霞沒有讓葉招舟用遠程授權，起身走到葉招舟的身邊，擡手按了一下指紋器，信号燈閃爍，屏幕上顯示授權通過。

葉招舟快速敲了兩下回車，針式打印機開始工作，一時間，連胡悅和周晴的說話聲都被打印機的聲音掩蓋下去了。

周晴走到葉招舟的座位旁準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