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圭來到簌離住處，日常問候過後，便看到獨自在外玩耍的鯉兒。

“鯉兒，過來。”玄圭望着這個注定命途多舛的孩子詢問道，“你最近有到岸上去嗎？”

鯉兒呼吸緊促，眨了眨眼睛說道，“沒有！我一直在湖底養傷呢！”

見慣世事的龍魚族族長怎麼會看不出來小孩子有沒有在撒謊呢！

“唉！”玄圭此刻心緒極為複雜。

‘父親！看來，這次我們不得不傷筋動骨了！’

……

時光荏苒。得益于龍魚族貢獻出的大批物資與寶物，鷹昂如願得到族人支持，成為了鷹族代族長。

說起鳥族，與其說種族，不如說是個聯盟。其中大族有火鳳族、孔雀族、白鶴族、雀族和鷹族，還有小族若幹，不過多被這幾個大族合并，是以在鳥族聯盟中并沒有什麼話語權。

姚甯這次算是立了大功，于是鷹昂批了她五百年的假期。

她隻覺得自己在忘川睡了一覺，卻不知過了多久。

直到她被一群烏泱烏泱的怨魂吵醒。

“哎呀！睡覺誤事！睡覺誤事！”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腦瓜。

“阿金，出來！”

自從上次明晰人統之間無法建立緊密聯系後，姚甯也不裝了，連基本的禮貌也不講了。

“什麼事？”

“我睡了多久？”

“很久。”

“……我睡了多少年？”

“四百八十三年。”

姚甯按下自己想要掐死系統的想法，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麼忘川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魂魄嗎？”

“因為餓死了很多人啊！”

“你是說……”

“天元二十萬八千六百一十三年霜降，花神梓芬仙逝，九州四海萬豔同悲，斂蕊不開，十年間，世間再無鮮花綻放……”

聽到這話，她頓時忍不住了，拍了拍衣服就要駕雲往人界去。

“你要去人界？”

聽到阿金有些着急的語氣，姚甯有些疑惑，“不然呢？”

“難道你想永遠留在這個世界嗎？”

姚甯不假思索，“當然不想！”就算這裡再好，她心中還是更渴望曾經生活過的現代世界。

“生死是羁絆，功德罪惡是羁絆。如果不想徹底融入這個世界再也離不開，那麼你就不要去！”阿金難得的苦口婆心的勸道。

看對方不是很明白，阿金換了個簡單的說法。“這麼說吧，當初我們渡魂是為了‘世界的善意’，得到它就相當于取得了暫住證，在祂的眼裡，你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流動人口，是走是留随你。但是如果你貢獻很多的話，他會給你發戶口，利用這個戶口跟你進行深度綁定；或者你的負面貢獻太多，也就是罪惡值太高的話，他同樣會把你留在這裡。”

“就不能商量商量嗎？我這可是在做好事呢！”

“嚴格地講祂并不是一個意識體，而是世界規則自然的流轉。”

“好吧，那你幫我送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