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潤玉一襲素雅白衣,恭敬地向天後行禮:“潤玉恭祝母神福壽綿長。”随後獻上星輝凝露。
天後荼姚擡眼審視,奈何未能在禮節上挑出他的錯。目光掃過潤玉的發髻,:“潤玉越發的簡樸了,今日來赴壽宴,隻是别了一根藤條做簪,本座倒是十分欣賞。可是,此物看起來像是花界之物?”
……
潤玉輕聲答道:“此藤是潤玉摯友所贈,潤玉認為,參加壽宴最合适不過了。”
“即是好友,可曾出席今日壽宴?”衆所周知,夜神晝伏夜出,平日也不怎麼與衆仙交往,今日竟聽說他有個好友,作為不甚稱職的父親,太微的慈愛突然上線了。
“潤玉摯友非仙非神,并不在今日的邀約之中。”
“那是有點可惜了,想來定是一位方外的高人。”
上座一片機鋒,宴中鼠仙蠢蠢欲動。
鼠仙與彥佑兩人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後面坐着的青羽。
彥佑說完水神,便遙遙與鼠仙敬酒。
“如此明目張膽,真是不把别人放在眼裡啊!”青羽在後面忍不住吐槽道。
“咦!這人看起來怪眼熟的嘞!”一旁的鷹召一眼瞥過去,“這不是咱們翼渺洲的常客嗎?”
想到鼠仙費盡心思為了一份半真半假的布防圖,兩人相視一笑。
“倒是這條蛇,說話口無遮攔,要不要處理了他?”
“不必了,他會是一顆好用的棋子。”
幾千年過去,除了青羽,大家都在成長,多年豐富的經曆使鷹召早已不是那個隻會喊打喊殺的一根筋了。
顯然,他也發現了青羽的異常。“唉,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你總讓大家稱呼你為青羽。難道姚甯這個名字對于你來講,是需要刻意忘記的嗎?”
青羽感受到一絲暖意。
嘴上卻說,“哪有,我隻是為了更好地潛伏在天宮,幫助大哥早日帶領鳥族自立罷了。”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這幾千年除了一些天宮八卦,穗禾公主那裡你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雖然本來大哥也沒指望你做什麼。”
鷹召拿起前面的果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随後接着說道,“與其說潛伏,不如說潛水吧!用你的話講,叫什麼‘摸魚’。”
“啊這……”青羽一臉尴尬地陪笑,心中卻有些苦澀。
以前她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穿越過去長生不死,活了幾千年,卻依舊無法釋懷前二十多年的記憶。現在她也體會到了。
漫長時間的跨越對于她這種在二十幾年就心理成熟的人類來講确實有些殘忍。她徒有年輕的外表,内裡卻是一顆快速衰老的靈魂。
相比于初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新鮮感,之後漫長的時間對她來說也隻是折磨罷了。
正在戒内空間休憩的阿金睜開了眼,環視左右。“咦!我怎麼感覺這麼累呢,不應該啊!我是器靈不是人啊!”
對于這裡土生土長的人來講,四五千歲也隻是個孩子罷了,對于鷹召來說,四五千年的時間也隻是從青年變成了一個有些成熟的青年。
“我隻是……有時候覺得有些孤獨。”
鷹召正要安慰她,卻被殿中發生的事情打斷了。
錦覓被老鼠驚吓,失禮大喊。天後打落錦覓頭上的鎖靈簪,露出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