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林楠。”
林楠正在專心攪拌着進口奶油,聽到了身後李經理焦灼的聲音。
她放下手裡的活兒,“李經理,怎麼了?”
李經理站在後廚的門口,朝她揮手,“你先過來一趟。”
林楠擦了擦手,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了過去。
李經理邊領着她往外走邊說:“今天張雨不在,你去送蛋糕吧。”
林楠有些驚訝:“我去?李經理,這次讓我去?”
兩個月前,她入職到了這家在京城數一數二的私人定制蛋糕店裡工作,本來應聘的是外送員,但入了職後,她卻被安排到了後廚,幫着後廚的衆人幹些雜活兒。
這經過兩個月,她也摸清楚了,原來送蛋糕是一個油水頗重的好活兒,那些定蛋糕的大多是京城非富即貴的少爺小姐,出手闊綽,給的小費都夠一個月的工資了。而負責安排的李經理,則是把這油水大的活兒都交給了自己的小情人張雨。
後廚的衆人很是替林楠打抱不平,但林楠知道自己不善言辭,跟人打交道她不一定能行。不去送蛋糕也好,在這裡安安靜靜的學着做些甜品蛋糕,總歸也是門手藝,以後或許能自己開家蛋糕店呢。
眼下這送蛋糕的事情突然落到頭上,一時間林楠竟有些不知所措。
李經理笑道:“對,開心吧?你來了這麼久了,也該去學着送蛋糕了。今天是京城傅家公子要舉行宴會,你趕緊換身衣服,抓緊時間去送吧。”
來不及多想,林楠就被推進了衣帽間。
脫掉工作衣,穿上外送要穿的米白色連衣裙後,林楠後知後覺的皺了眉頭,傅家?李經理口中的傅家不會是…随即她又想,京城那麼大,同姓的多了去了,不一定有那麼巧。
換好衣服出來後,李經理上下掃視了一遍,頗為滿意的點頭:“不錯,走吧。”
他說着,領着林楠往一樓的冷藏室走,路上交代着注意事項:“林楠,我知道你不是一個會說漂亮話的人,但你很踏實靠譜,這一單交給你我很放心。你到了之後,千萬别做什麼逾越的事情,人家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要跟人有任何沖突,不會說話就少說話,甯可少說,也不能錯說。知道了嗎?”
林楠安靜的聽着,認真點頭:“我知道。”
李經理取了蛋糕,親自送了林楠上車,他生怕林楠記不清,又把注意事項發到了她手機上:“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千萬别做不該做的事情啊。”
林楠有些感激:“謝謝經理。”平日裡李經理雖然不搭理她,甚至也不讓她送蛋糕,但這會兒這麼照顧她,真讓人心生暖意。
李經理擺擺手:“不用謝我,你把這單做好就行。”
按照導航的地址,車輛很快啟動。
一路上有驚無險,趕到十點半,林楠終于到達了目的地。
莊園的門口早早的就有管家等候了,管家顯然是對她有些不滿的,邊匆匆的帶着她走,邊低聲呵斥:“宴會馬上都開始了,怎麼能卡着點來?如果耽誤了事兒,惹的少爺不高興,你能負責嗎?”
林楠有些吃力的抱着蛋糕箱,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管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一路跟着管家,從一個側門進入了大廳後,一股說不上的香氣率先撲面而來。
林楠忍不住悄悄擡頭,偌大的宴會大廳輝煌熱鬧,端着酒杯的男男女女華服着身,談笑宴宴間觥籌交錯,目光所緻之處令人眼花缭亂,一派紙醉金迷景象。
宴會顯然是快要開始了,精緻的紅酒和擺盤精緻的食物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用餐區,潔白的餐巾擺放着一塵不染的餐具,華麗的燈光一照,誘人而高雅。
服務生恭恭敬敬站在四周,盡量在不打擾賓客的同時,盡心盡力提供着周到的服務。
收回目光,林楠低頭跟上管家的腳步。
管家帶着林楠繞到了宴會大廳後的一個小隔間,一旁的服務生頗有眼色,忙上前幫助林楠一起放蛋糕。
栩栩如生的黑天鵝蛋糕完完整整放在了托盤上後,林楠悄然松了一口氣,在一塵不染的托盤裡,透明的玻璃一罩,這天鵝亦然是一副高攀不起的樣子。
其實也确實是高攀不起,這一個蛋糕就要十幾萬呢。足夠她打工四五年了。
“你就在這兒看着,别亂走動。”
管家匆匆吩咐,又匆匆離開。
林楠來不及應一聲,隻好默默的把‘好’字咽下去。
小隔間裡隻剩下了林楠一個人,她老老實實的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蛋糕,絲毫不敢亂走亂動。
站着站着,她就覺得雙腿有些累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林楠歎氣,美麗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雖然這雙高跟鞋襯得她雙腳雙腿都很好看,但是她的腳後跟已經磨的生疼了。
忍了又忍,林楠還是抵不住雙腿的酸痛,拉着裙邊小心的蹲下了。
剛沒蹲一會兒,一個驕縱興奮的聲音伴着推門聲就過來了:“誰都不能跟我搶!隻能是我給臨寒哥哥送蛋糕!”
林楠慌忙起身,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足足有八厘米的高跟鞋,來不及去看來人是誰,來人的驕呵聲就劈頭蓋臉落了下來:“你是誰?誰讓你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