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溜。”
于歡偏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小石頭。
這孩子蹲在于歡身邊,正眼巴巴望着廚房門口,垂涎欲滴。
原是這孩子饞了。
于歡忍不住又笑了。
又過了會兒,廚房裡終于傳來紅姑喊吃飯的聲音。
早就等在門口的甥舅倆連忙走進去,拿碗的拿碗,端菜的端菜,手腳麻利的把做好的飯菜端上飯桌。
…………
飯桌前,于歡夾起一塊野豬肉,先湊近聞了聞。
這肉已經完全沒了之前那股腥臭味,此刻正散發着醇厚的香氣。
一旁,小石頭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塊野豬肉到嘴巴裡,嘴巴一動一動咬的正歡。
于歡也跟着吃了一口,當即滿足的雙眼微眯。
野豬肉很像全瘦的豬肉,口感更韌一些,更有嚼勁兒。
這道菜吃着有些像紅燒肉,但比紅燒肉的醬香味更濃,且不像紅燒肉那麼甜膩。肉香味沒有家豬濃,但自帶一種清冽的特殊香氣。
一口野豬肉下肚,于歡緊接着扒了一大口飯。
接着,便一口肉一口飯,吃的不亦樂乎。
飯後,三人難得都吃撐了。
于歡忍不住感慨道:“表姐,你這手藝真是絕了。都能去開店了。”
紅姑就笑:“哪就那麼厲害。我這都是鄉下手藝,随便做做。人家開店都有專門的菜譜,菜做的可精細嘞。”
于歡:“你這就是謙虛了,返璞歸真、食物本味才最厲害呀。”
她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又道:“菜譜我倒是知道一些。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口述給你。”
紅姑:“當真?菜譜可是傳家的東西,你就這麼給我,合适嗎?”
于歡:“無妨,都是我……家裡的,你我如今也是家人,不礙事。這樣,先給我時間回憶一下。明天開始,我每日晚飯後給你口述一道菜。你晚上睡前,還能在心裡多想一想。”
于歡既如此說了,紅姑也不矯情,當即高興點頭:“好!”
…………
再見到隊員們,大家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顯然還在回味昨晚那頓野豬肉。
當然,也有對野豬肉沒那麼熱衷的:“那肉太腥氣。又幹又柴,還不如兔肉好吃。”
說話這位,是之前棍子被咬碎的那個隊員。
他是夏天生的,名叫初夏,李初夏。
初夏今年十六歲,是個性子活泛的少年。
他昨日回到家,李爸果然一眼便注意到了破損的棍頭。
他知道初夏遇到了野豬,什麼都沒說,隻拿了那棍子去一旁修複。
先把頂部碎裂的部分一點一點削掉,再重新将棍頭磨到圓潤光滑。免得小兒子被碎屑紮到。
李老爹悶頭做事,沒有罵兒子。
反倒初夏自己,臊眉耷眼的跟在他爹身邊:“爹,我錯了。孩兒下次肯定保護好這棍子。”
李爸悶頭摩挲着棍頭,道:“這東西給你就是為了讓你防身用的。自然是要它保護你。但你日後也需多加小心,山上要命的東西多,可不敢再這般莽撞了。”
初夏狠狠點頭:“嗯!孩兒記住了。”
第二天一早,初夏帶着夾了野豬肉的大饅頭出發。
一口咬下去,感覺自己的牙齒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野豬肉本就結實,李家嬸子心疼小兒子,直接把一整塊肉烤熟塞進了饅頭裡。
如今天氣冷,沒一會兒那烤肉便涼了。涼了之後變得更硬。
初夏拿着個饅頭啃了半天,硬是沒咬下多少肉來。
至于肉腥味,再腥那也是肉,他倒是沒那麼嫌棄。
初夏抱怨野豬肉不好吃,原是嘴欠慣了,随口叨叨幾句也就罷了。
其他人還要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嘞。
于歡今兒早上吃的也是肉饅頭。
但她的饅頭陷是紅姑細細剁碎的,裡面除了野豬肉,還摻了不少兔肉。
兔肉柔軟,加上嚼勁兒十足的野豬肉,别有一番風味。
其他人見于歡吃的香甜,都眼巴巴看着。
因要趕着進山,他們狩獵隊訓練很早。
隊員們一開始還是各自在家,起早摸黑吃飯。
後面幹脆就帶來隊伍這邊,大夥兒一起吃。
如今他們生活好了,家中常有肉吃,糧食也打下來了。
掌勺的緊着出門掙食的家庭成員,隊員們早上總能吃上口幹的。
大清早,家中做好飯後,随手拿起兩個往懷裡一揣,就直奔于歡家來了。
于歡本是習慣在家中慢慢坐着吃飯的人。
後來被隊員們帶的,也随手拿着個饅頭,往地上一蹲或者靠着門邊一站,就那麼直接開吃。
一群人一起吃飯,邊吃邊聊些家長裡短,也是很有趣的。
就連小石頭這會也捧着個大饅頭,坐在自家門檻上吃的津津有味。
初夏問她:“老大,你們那肉饅頭咋看起來那麼香呢。”
于歡就笑:“是我家表姐做的香。野豬肉的腥氣是可以處理掉的,回頭可以叫你娘來學一下。”
大夥兒一聽,立馬高興起來:“那感情好。”
“我能叫我爹也來嗎?老大你不知道,我娘做啥可難吃,我家平日都是我爹做飯。偏他也不大會,整日就知道對付……”
“我娘也是。但我嫂子會做,家中都是她掌勺。”
“這我知道,你家霞嫂子當年做飯也是很出名,真羨慕你哥……”
“嘿嘿嘿。”
熱熱鬧鬧地吃過飯,衆人肅了表情,自覺排隊,開啟一早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