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地下真有密室,入口所在,可能就是我所站之處,與這兩個位置。”
辰位有石凳。
巽位有枯萎的花草。
亥位空曠。
邬行香擺弄了幾下花盆,又去敲打了會兒石凳,皆一無所獲。
“果然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嗎?”
虎小忠看向地面,“會不會是踩到哪塊地磚,就會出現密室入口?”
他走到亥位,先是輕踏地磚,而後又猛力蹦跳。
見無果,又來到辰位與巽位,連蹦帶跳。
最後他坐到石凳上,“好像也不對。”
李嗣瞻默默看着二人折騰了一陣子,才低聲道:
“有你二人作伴,此行真是前途莫測。”
虎小忠并不氣餒,走到李嗣瞻身邊道:“殿下,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邬行香留意着辰巽亥位,日影方向與周圍形成的明暗情況,卻并未發現有何特殊。
李嗣瞻徐步向前,邊走邊說:“若是我,絕不會将密室入口,安排在庭院之中。
驿站本就是衆人往來攘攘,稍有不慎,便會觸其關鍵。
可若是驿站内部的賬房、庫房等地,外人之人一同前往,也會引人矚目。
可若是安置在客房,一行人到同伴房裡喝酒聊天,便再正常不過了。”
邬行香和虎小忠,聽到李嗣瞻這番分析,跟在他身後,一同到了客房區。
既然懷疑是地下密室,三人準備将一樓的客房逐間搜尋一遍。
一炷香的時間後,李嗣瞻與虎小忠回到原地,卻不見邬行香的身影。
客房内的邬行香,對窗而坐。
待李嗣瞻與虎小忠尋她而來,邬行香還在盯窗發呆。
虎小忠好奇的看過去,“姐姐你看什麼呢?莫非線索就在窗外?”
邬行香見李嗣瞻來了,急忙起身,解釋道:
“我見這間客房面積較大,想起了殿下所說。
進來後發現這裡是艮位,陰陽之氣交替,思及昨夜之經曆,或許此處有蹊跷。”
李嗣瞻問道:“那你發現了什麼嗎?”
邬行香搖頭,“床榻無暗格,桌椅陳設都推開看過,地磚也敲了,沒有任何發現。”
李嗣瞻疑惑,“那你盯着窗外做什麼?”
邬行香說出自己所想:
“殿下你看,這窗外無樹無景無遮擋,窗開的也比别的客房要大一些。
我在想會不會是地磚混了什麼特殊的石頭,月光一照就會出現機關?”
虎小忠聽聞此言,為難道:“可是我們也不能等到天黑月亮出來吧?
況且今天是二十九,晚上月亮小。”
邬行香又有了主意,“我看這樣,我們直接把地磚給砸了看看?
如果下面真有密室,地磚某處肯定會薄弱。
再加上時隔多年,想必密室入口的木材機關已腐朽,砸起來也方便。”
虎小忠一言難盡地看着邬行香。
李嗣瞻直言道:“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這裡好歹是官驿,怎能如此随意?”
邬行香聽了李嗣瞻的話,也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問題,但還想争取一下。
“可是這裡都是斷壁殘垣,若是屋内有一些損壞,也在情理之中。”
李嗣瞻心中,司天監都是荒唐之人的偏見,又加重了幾分。
“是啊,若我們知道入口在哪裡,損毀一小部分,再盡力還原,倒說得過去。
現在毫無頭緒,總不能把這間房的地磚都砸穿吧?”
邬行香思之再三,拿出了銅錢。
“茫然無措,蔔卦解惑!”
話落之後,邬行香去看李嗣瞻臉色,找補道:
“殿下,你說過,境況特殊,許我想做什麼,就當着你的面做,絕不會怪責。”
李嗣瞻歎氣,“沒錯,言出必行。”
邬行香正欲開始蔔卦,又停下手頭動作。
“殿下,若是再尋不到地下的秘密,我們還是早些離開吧?”
李嗣瞻自知再待下去無益,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邬行香放下心來,将銅錢放于掌心,雙手合上,深吸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
“今以銅錢,占問尋蹤。心誠則靈,賜我好運。”
李嗣瞻的面色越來越沉,顯然對邬行香的言行很不滿。
好在邬行香已阖眸,既不得見,當作空無。
虎小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邬行香在心中默念所問之事,雙手開始輕輕搖晃起來。
待到她感覺自己神情心定,才将銅錢抛出。
幾聲清脆響聲,銅錢已落地。
邬行香期待地看向那三枚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