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克洛娜問,“你們把狗關在屋裡?!”
“所有人都被關在屋裡。”金妮說。
狗被關在屋裡會焦慮到咬秃自己的毛……克洛娜想起自己看過的麻瓜報紙中的一則報道。她下意識覺得傷風是狗,因為有一整年的時間,她都惦記着養傷風這件事。
一秒之後。克洛娜猛地回憶起,上個學期快要結束時,她得知了傷風不是狗……
梅林在上!
她幹嘛要管一個——不是狗的——人——有沒有焦慮症。
克洛娜決定再也不想着養狗了。
她對金妮說:“福吉肯定不希望伏——”
“神秘人。”金妮糾正道。
“——神秘人複活。”克洛娜說,“如果神秘人卷土重來,他的位置就坐到頭了,我相信哈利。所以我覺得他不用這麼快就亮出自己的底牌——比如說在課堂上和烏姆裡奇吵架……他的日子隻會更艱難。”
“我搞不懂魔法部為什麼會這麼做。”金妮生氣地說。
盧娜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人們看待這個世界的時候會反射出他們自己的樣子。”盧娜垂下視線,整理着剪好的根莖,她擡頭對金妮微笑了一下,“所以他們會忘記自己。”
“盧娜說得不錯。”克洛娜說。
“這麼說,福吉反對鄧布利多教授,是因為他害怕鄧布利多教授所說的可能會變成真的……?”
“顯而易見,”克洛娜說,“不然他也不會費那麼大力氣把烏姆裡奇放到鄧布利多教授的身邊。”
“你應該提醒一下哈利,”金妮說,“他馬上就要被烏姆裡奇關禁閉了。”
“金妮,你們在同一個公共休息室。”
“好吧,那我提醒他。”
湊巧的是,她們剛走出溫室就遇見了哈利。哈利看起來精神非常不好,目光暗淡,眉心凝聚着愁郁,頭發亂糟糟的,就像他真的在這個假期被關進了阿茲卡班。
兩個格蘭芬多一看到盧娜就笑了起來,導緻克洛娜轉過頭看盧娜身上是不是沾了什麼東西——但是除了泥土之外什麼都沒有。格蘭芬多總是有很多莫名其妙的快樂,就像世界上的一切都能讓他們發笑。
哈利似乎看到克洛娜的那一刻才想起來照片這件事,他馬上露出内疚的表情。
“克洛娜。”哈利沒精打采地和克洛娜打招呼,“十分抱歉這個假期沒聯系你,傷風讓我給你帶一封信。很遺憾我們沒能找到你的父親……”
“哦……”克洛娜說。
哈利把一張字條,以及克洛娜母親的照片塞進她的手心裡,就去上課了。
母親的模樣在那張泛黃的小照片中凝固着,麻瓜的照片不會動,母親那雙藍色的、憂郁的眼睛看向鏡頭,似乎永遠都不會改變。她真的很年輕,淺棕色的頭發濃密而柔順,包裹着她消瘦的臉。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弧度,但是眼睛裡卻看不到任何快樂。
克洛娜打開字條,上面是她曾經見過的字迹,如同英國古老的貴族那般優雅精緻。
克洛娜·巴沙特小姐,
感謝你所做的一切,使我永生難忘。希望你能永遠快樂,向你緻以最誠摯的祝福。
你真誠的朋友,
傷風
沒有關于父親的消息,也沒有詳盡的解釋,信的内容過分簡短,像是随手寫的一個交代。克洛娜失望地駐足,等着所有的學生都走光了,她把母親的照片放進口袋,那張字條則撕成碎片,扔進了溫室旁邊處理枯枝敗葉的垃圾桶裡。
讓阿尼馬格斯見鬼去吧。
……
四年級的課程并不緊張,但學生們已經開始學一些更高深的魔法了。
教師們都在竭盡所能多傳授他們一些東西,避免當他們五年級面對O.W.L.考試的時候措手不及。
但四年級仍然是倦怠的一年。
情窦初開的學生們忙着戀愛,埋頭鑽研的學生們逐漸找到自己的志趣,大部分學生開始在上課的時候打盹,恨不得睡過整個一個學年。
烏姆裡奇開始幹涉霍格沃茨,教育令一條接着一條地推出教育令,學生們私下裡怨聲載道,但卻敢怒不敢言。
克洛娜花了更多的時間泡在圖書館裡。
學習算數占蔔之後,她的空間魔咒用得更熟練了。
現在她可以把小挎包内的空間擴大到十倍,并且将重力折疊,空間是個神奇的東西,扭曲空間可以讓巫師從一個地方瞬移到另一個地方,但是卻又壓縮空間與穿越空間兩種方式,前一種,換成實際一點的魔法就是幻影移形,後一種,則是消除時空的邊界,進行更高維度的跨越。無痕伸展咒需要将兩種魔法疊加,如果需要活體進入施了無痕伸展咒的空間,必須确保巫師不會在進入時會被拉伸到身體破碎,或者一不小心忽然老了幾十歲。
她還測試了一下用拉丁語結合英文創造新的咒語,并且成功發明了一種讀書小咒語。
用魔杖指着書本,念出“自動閱讀”,書本裡的内容就會開始在耳邊播放,并且同時屏蔽外界的所有聲音。
就像知識自動進入了腦子!
這個咒語給克洛娜的生活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她把咒語透露給了盧娜,而後是宿舍裡的另外兩個女生,不出一周,四個人都過上了躺在床上聽書入睡的日子。
看吧,拉文克勞的學生可以非常勤奮好學。
他們能夠無比努力——隻是為了偷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