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萊克……”克洛娜猶豫着問道。
“小天狼星沒能活下來,他掉進了拱門,誰都沒辦法改變注定的結局。當這一刻來臨時,我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接受。”
克洛娜沉默下來。
她見證了布萊克的死亡,而且是兩次。
第二次,她本可以阻止布萊克,不讓他進入死亡廳。但她當時卻未曾意識到自己回溯到了一年前,并未沒有得及把這件事說出來。
但就算她說了,似乎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要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對你說:“你馬上就會死。”又有多少人會相信呢。
如果不是為了救布萊克,克洛娜也不會出現在魔法部中,就不會陷入逆轉的時間。
但是去魔法部解救布萊克是她自己選擇的。
她不能責怪任何人。人生中的每個選擇都代表着一種可能性,就像時間廳的沙子呈現出的倒影——而她隻是恰好陷入了最壞的那個可能性中。
這個可能性,就是她注定的結局。
誰都沒辦法改變注定的結局……
能做的隻有接受……
“我們還得探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鄧布利多的聲音将克洛娜從出神中喚醒。克洛娜擡起頭,她的雙腳和雙手都像是在冰水裡泡過似的,感受不到一點溫度。
“什麼事,教授?”
“關于你的學業。”鄧布利多說,“鑒于你在時間回溯,并不會像普通孩子一樣長大,所以霍格沃茨的學生名單中并沒有你的名字。你現在的課程進度是什麼,克洛娜?”
“我上完了四年級所有的課,教授。”
“看來你落下了整整一年的功課,抱歉,克洛娜,我無法直接讓你從六年級開始。”
“那我……”
“我打算讓你參加O.W.L.補考,并同時上五年級和六年級的課程,趕上學習進度,你同意嗎,克洛娜?”
這樣她就沒辦法和金妮還有盧娜成為同學了。
她也不用和她們解釋自己的存在了。
金妮可能根本不認識她。克洛娜想,她們沒有一起長大,也沒有成為朋友,她為什麼還要打擾金妮的生活呢。
“現在是特殊時期,”克洛娜說,她的喉嚨裡泛起一陣哽咽的苦澀,“神秘人已經回來了,萊斯特蘭奇知道了我的存在,他肯定在找我。我應該學會怎麼保護自己。”
“非常好。”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忽然變成了慈祥的校長。
“不過不需要擔心假期的事情,”他說,“補考從八月底,時間充裕,你還有很長一段休息時間可以給自己放個假。”
放假……
克洛娜并不想放假。
一整年沒有拿到魔杖的感覺,就像是學會了一門語言,但是卻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将其全部忘記。
她沒有什麼别的事情可做了。
除了讓自己的腦子動起來,學習新的東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還要活下去。
“我能現在就開始嗎?”克洛娜說。
“哦,不用急,”鄧布利多微笑着說,“補課會等你痊愈之後再開始,我們的教職員工也要放假呀,隻有賓斯教授是個例外,你可以任何時間去聽他的課。這段時間我也要離校去調查一些事情。”
“我需要申請留校嗎?”
“霍格沃茨從沒有學生留校的先例,學校董事會也不會同意的,不過不必讓他們知道。城堡八樓有一張巴拿巴斯的挂毯,記錄了過去巫師訓練巨怪跳芭蕾舞的有趣一幕,想必你對這個挂毯已經很熟了,那裡會是個練習咒語的好地方。”
鄧布利多說的沒錯。
四年級的時候,哈利将D.A.的訓練室設置在這裡,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挂毯對面的房間裡訓練。
“有求必應屋。”克洛娜說。
“霍格沃茨總會給你提供最需要的東西。現在,恕我失陪,天已經黑了,我得去森林裡瞧瞧多洛雷斯過得怎麼樣了。”
克洛娜看向修長的縱向窗戶,窗外果然已經完全漆黑,鐵窗花慢慢過濾着月光。
鄧布利多繞過桌子,走向門口,克洛娜也站了起來。
校長室的天文望遠鏡旁邊的魔法書頁上繪制着天琴座,望遠鏡旁邊有個黃銅制的落地支架,托盤裡顫顫巍巍站着一隻羽毛未豐的小鳥,看起來像長着稀疏羽毛的霸王龍。
這麼說去年……
不,今年,昨天,烏姆裡奇被哈利留在了禁林裡。而鄧布利多等了足足一天才決定去解救她……
克洛娜盡力調整着自己的時間概念。
“哦對了,”鄧布利多走到門口,轉身對克洛娜說,“你的五年級黑魔法防禦術補課由我親自輔導。半個月後見。”
“鄧布利多教授——”
克洛娜忽然說。
“我還有個姨媽,她叫瑪麗·史密斯。我隻是……我是說……瑪麗姨媽,她還安全嗎?魔法部的人會不會去找她?”
鄧布利多沉默了幾秒。
“就連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姨媽,克洛娜。”
……
克洛娜在有求必應屋裡找到了幾根魔杖。
這些魔杖長短不等,材料不一,而且有一定年頭了,說不定百年前就被留在了這裡。
克洛娜用最簡單的熒光閃爍咒語逐一測試,這些魔杖用起來都不算很順手,不如她一年級從奧利凡德那裡買的舊魔杖。但現在她不能離開霍格沃茨,也沒有錢買第二根魔杖。
克洛娜從那幾根古董似的魔杖裡挑了一根相對而言比較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