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沒來得及走進屋子,門鈴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遮蓋布萊克夫人畫像的窗簾掉落,整個老房子如同被雷霆擊中了,所有其他的畫像都都被門鈴聲吵醒,此起彼伏地開始尖叫,布萊克夫人的聲音在其中格外刺耳:“殘渣,賤人,敗類,狗雜種,竟敢來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看在梅林的份上!”小天狼星忍無可忍地大叫道,“克洛娜,開一下門,别讓他們再摁門鈴了!我去對付老巫婆的畫像!”
他快步離開,克洛娜在門外的人再次按響門鈴前,迅速拉開了門。
麥格教授站在門口,以及鄧布利多。
“那是什麼聲音?”麥格教授問,她穿着一身便裝,握住魔杖。
“就是一幅畫……”克洛娜趕緊解釋道。
這時,尖叫聲停歇下來,看來小天狼星已經成功拉上了畫布。
“你們是安全的嗎?”鄧布利多問,他的聲音冷靜,“你們有沒有受傷?”
“沒有,先生。”
“金斯萊和穆迪過一會兒才能到,”鄧布利多徑直踏入房子,藍色眼睛嚴肅地看向克洛娜,“我們得确認你們的安全,小天狼星在這裡嗎?”
“在的……”
“我們先去會議室吧。”他說。
他們走進廚房,緊接着,小天狼星飛快地出現了。
他兩隻袖子都卷到肘部,額前的黑發捋向腦後,他和鄧布利多的身高相差無幾,與校長的視線交錯時,他的腳步慢了下來,克洛娜從沒見過鄧布利多表現出這樣嚴厲的眼神。下一秒,一隻巨狼守護神闖進廚房,張開嘴巴,發出萊姆斯·盧平的聲音:
“他們知道大腳闆了——”
守護神消散。
小天狼星擰緊眉心,注視着盧平守護神停留過的地方,“他們當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就是沖着我來的。”
“沒錯,你的僞裝身份已經暴露了,小天狼星,”鄧布利多說,“你需要更小心。”
“我會的。”小天狼星快速說。
鄧布利多交代道:“短期之内不要出門了。”
“好。”小天狼星爽快地答應下來。
“這棟房子有嚴密的防禦咒語,上次離開之前我也特地加固過,再加上赤膽忠心咒,他們不會發現你在這裡,隻要你不走出這個房子。”
鄧布利多拉開餐桌主座的椅子,鳳凰社的其他成員也陸續到場,都是上一次在豬頭酒吧參加會議的人。海格這次沒來,鄧布利多說他出遠門了。
金斯萊、唐克斯、穆迪和盧平是一起來的。盧平滿臉擔憂,他風塵仆仆地披着旅行鬥篷,進門後,和鄧布利多一樣,首先問小天狼星和克洛娜是否安全,接着和唐克斯一起去對付畫像。
“整個傲羅辦公室都得知了鼎鼎有名的通緝犯在翻倒巷出現!”穆迪粗聲地抱怨道,木腿走過地闆,發出咚咚的空響。
“瘋眼漢。”小天狼星說,“情況怎麼樣。”
“把遺書寫好,否則要是你死了,這棟房子馬上就會變成别的布萊克的房子,那時就麻煩了。”
鄧布利多并不贊同穆迪這個觀點。
“阿拉斯托,我認為小天狼星待在房子裡是最安全的。”
“還不如死了,阿不思。”穆迪一針見血,粗暴地說,他的魔眼正轉向不同的方向,掃視整個房子,“這棟房子裡像是養了好幾隻陰屍,比岡特莊園還破。”
鄧布利多決定繞開小天狼星的話題。
“有關岡特父子的案件資料拿到了嗎,阿拉斯托?”
“這裡。”瘋眼漢從大衣裡抽出一卷羊皮紙,遞給鄧布利多,“但是奧格登那家夥狀态不太好,你得自己去一趟。岡特莊園什麼都不剩下了,”
“莊園那邊呢。”
“馬沃羅·岡特為了搞到一點錢,九十多年前就把房子和地都賣了,沒人願意要,最後隻能低價賤賣。沒有維修費用,現在剩下一個空殼,牆都倒了,還有個地下室,他們以前在那裡折磨麻瓜,這幫畜生……”
“剩下的所有東西都被搬去了大漢格頓?”
“我跟你說,那裡早就沒有東西了,阿不思。”
門鈴又叮叮當當響了幾次,布萊克夫人不停發出尖叫,廚房變得萬分吵嚷,畫像罵的詞彙越來越難聽,把每個走進這棟房子的人都罵了一遍。莫麗·韋斯剛進門就被灰塵嗆住了,她的身邊是亞瑟·韋斯萊和他們的兒子比爾。
“這地方有幾百年沒打掃了?!”莫麗·韋斯萊驚道。
小天狼星頻繁進出廚房,腳步變得有些暴躁,最後他甚至不打算坐在長桌旁邊了,而是直接守着大門旁邊,确保門鈴響不會響過第二聲。
門鈴最後一次響起,小天狼星大踏步離開,但這次沒有急匆匆跑回來。
廚房裡已經充斥着激烈的讨論聲,沒有人和克洛娜說話,克洛娜就坐在距離廚房門最近的地方,她看了一眼門外,奇怪為什麼小天狼星還沒有回來。
“别再摁門鈴了,斯内普。”小天狼星厲聲說。
“你家的門鈴真金貴,看來你住家裡比闖翻倒巷更危險,布萊克。”
“這話出自一個把自己賣了的人,伏地魔給了你多好的價錢。”
“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會讓奧古斯特·盧克伍德活着把消息帶出去,你怎麼失敗了,是因為不敢?”
“你是聽不懂話嗎,鼻涕精?别他媽的摁門鈴。”
“讓開,你擋路了。”
随後,一襲黑衣的斯内普出現在門口。
他表情陰郁,就像根本不想出現在小天狼星的家裡。而小天狼星跟在他的身後,雙手攥成拳,眼睛裡滿是憤怒。
“西弗勒斯,找個地方坐下吧。”鄧布利多說。
好了……現在能确定了,小天狼星和斯内普确實很憎恨彼此……
他們各自避開對方,向廚房長桌的相反方向走。
“趁着人都到齊了,”小天狼星落座前對廚房裡所有人說,“開會之前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這是一棟老房子了,請各位進門的時候不要吵醒畫像,不要摁門鈴。”
小天狼星拉開克洛娜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斯内普則坐在距離最遠的長桌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