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樂課多少讓他集中了注意力。
仁王是一個自尊心還挺強的人,或者說他是一個對自我要求達到一定程度的人。
他不怎麼和其他人對比,但會和自己對比。念書的成績也好,舞蹈的成績也好,唱歌的成績也好,總之就是有什麼技能點如果長期停滞在一個平台期甚至退步,他就會很焦躁。之前對唱歌感到焦躁也是因為總覺得自己沒有在進步。
吃飯的時候他又找柳生聊了聊練聲和氣息的問題。
“其實這個也急不來。基本功要長期練成習慣才行。”柳生說。
道理仁王當然都懂。
主題曲練習時間隻給了三天,第四天就是再評級的自錄影。
這一關很多人會失手,因為隻有一次機會,歌詞沒有背好,動作沒有記好,可能之前都跳得很好隻是這一次沒有做好,那也就是沒有做好。
仁王這兩天在B班的練習課上存在感不算很高。
他第一次舞蹈課有些走神,後來自然也沒有出頭。比較活躍又有責任心的大石做了B班的領頭,幫着大家記動作,指導一些舞蹈不好的選手。
因為他實在是溫柔又沒什麼脾氣,中途也有過争執。
對于這些,立海大的三個人一直是冷眼旁觀的,沒有參與。
“其實這個時候是可以争鏡頭的。”丸井說。
柳淡淡點頭:“那你不去嗎?”
“……算了,也沒有這個必要。而且大石那家夥确實挺難的。”丸井說。
青學的練習規則和立海大的練習規則不太一樣,青學的練習時長會拉的很長,像是大石和手冢是同期,練習生時長都超過五年了,實在有點被磨掉了孩子氣的平穩。
但青學練習一直是這樣,本身也有很長的公司曆史,業界的口碑也不錯,因此B班本身最開始是很快就同意了大石的“領導”的。
但實際上,近幾年建立起來的小公司,整個練習生體系和青學不太一樣。
所以練着練着,自然就有了矛盾。
仁王在再評級前一天晚上失眠了。
他睡不着,也怕影響狀态,翻滾了半個小時還是爬了起來,出了門。
門口有值夜班的攝影,見他出來自然而然跟上了。
仁王雖然覺得有些煩,但還是自己去了有練習室的樓層。
他在B班教室看到還在裡面練習的一個關西練習生,個人練習生,沒有經受過什麼專業舞蹈訓練,本身聲音條件不錯唱歌也有天分,才被分到了B班。
他還在練習,大石也守在練習室裡。
仁王推門進去時大石回過頭,看到仁王有些驚訝:“仁王君?你還沒睡嗎?”
仁王搖了搖頭:“再練兩遍吧。”
他自己在旁邊找了個位子,小聲開口邊唱邊跳了兩遍,轉過頭又看大石在指導練習生舞蹈。
絮絮叨叨的。
聽了一會兒以後他走上去幫忙糾正了兩個動作的發力位置。
他也發現了,大石确實是練習時間長,但學舞蹈并不是按照科班學舞蹈的方式學的。這也是當然的,練習生的舞蹈和專業舞蹈說到底是兩個東西。
仁王從小練舞從拉筋開始,從形體開始練,芭蕾爵士也都學過,高中在外面也做過兼職舞蹈老師。他其實發現了大石這兩天帶練習生的方式和他習慣的方式不一樣,不過既然丸井也沒有反應,他自然沒必要出頭。這會兒是看大石真的有些累了,而那個練習生也有些手足無措,才打破了沉默的。
大石有些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仁王君,謝謝你。”
噗哩,這也沒必要說謝……吧。
仁王不太适應大石這樣性格的人。
再過了大半個小時的時候,節目組來提醒他們休息。雖然也不是不能通宵,但節目組也得保證練習生身體不出問題。
三個人一起出了練習室,走過了A班練習室時,A班練習室的門也開了。
幸村和迹部一起走出來的,還帶着青學的手冢和不二。
兩邊打上照面時雙方都有些驚訝。
大石開心地和手冢和不二打招呼,幸村則是對仁王露出一個很漂亮的笑。
他自然而然走到仁王旁邊,也沒有靠的很近,保留了一定距離。
于是仁王驟然提起的心就放了下來。
幸村有些好笑地側過頭:“你還在怕我?”
他聲音很低,但迹部似乎聽到了一點,看過來的眼神有些玩味。
仁王反手摘下紮着發尾的發繩,捋了把自己的頭發,一邊搖頭一邊問:“真田呢?不在嗎?”
“他不熬夜,他早起。”幸村說,“現在是幾點?三點半?那我們回去睡下之前真田剛好要起床了。”
仁王:“……哇。”
迹部發出一聲嗤笑,很明顯帶了一點嘲笑的意味:“老頭子的生活。”
手冢在後邊聽到了反駁:“那是健康生活。”
“你也很贊同真田君的作息對嗎?”不二笑着搖頭,“那你可以不用陪我們熬夜的。”
手冢便不再說話了。
仁王聽完這幾句對話,有些詫異地想,沒想到A班這些人的關系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