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的時候有時會陷入一種疲憊裡。
Idol的舞台編好以後,會演出無數次。從練習室裡開始,為了達到最好的表演結果,要練習到行程條件反射的程度。然後打歌,打歌的過程中換不同的衣服,跳同樣的舞唱同樣的歌。再到各種商演,演唱會,fancon,等等。
反響很好的歌,可以表演好幾年。
王子團剛出道時是很有熱情的,但現在這個團已經到了限定團期限,出了好幾次專輯,回歸很多次,巡演都在做第三次了,多少也對舞台有了這種常有的疲憊。
但最後的巡演又是特殊的。累的時候,腦子空白的時候,就會看到觀衆席的燈牌,看到粉絲們瘋狂的樣子。
于是哪怕是跳過千次萬次的舞蹈,也又一次充滿了熱情。
還有特别舞台。
在編這個舞台的時候,仁王心裡是有不舍的。他知道自己和迹部的戀愛在倒計時,他能感覺到可惜和不舍,又不打算反悔,于是他答應了迹部有些“出格”的要求,去做有些“出格”的表演。
他不知道迹部是不是同樣也是這樣的心态。
因為是一期一會,是限定賞味期,所以要做最瘋狂的事,要做到最極緻。
原本他還想,解散的時候要告别嗎?要說點什麼嗎?
但現在他又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
言語,情緒,感情,都已經蘊含在表演中了。
他們在唱歌,在跳舞,在舞台上做靈魂交流。
演出最後一場,他在躺進水晶棺以後,迹部按照編舞俯身拉他。燈光有一刻是暗下來的,迹部就在這一刻吻他,像吻睡美人一樣,像要喚醒他一樣。然後燈亮了,迹部松開手,跳出編排好的拉扯的舞步。
巡演結束後王子團正式進入倒計時。
他們會出最後一張告别專輯,打歌期隻有一周,算作最後的告别舞台。
仁王在說定了和迹部的限期戀愛之後,時常會想象,真的到了要告别的那天,他會說什麼,那會是怎樣的場景。
一開始他覺得,或許他和迹部會難分難舍,會不想分手。但很快他就發現,他和迹部都默契地在這段時間内過度燃燒自己的情緒,那麼這段感情好像也不會有不舍和遺憾了。
他們都知道很多争議隻是被擱置而不是不存在,他們隻享受戀愛甜蜜的那部分,不會真的吵架,而這隻是限期戀愛能做到的。
将忍耐的部分都舍去了。
那麼或許他們最後會平靜的告别。就像是抛物線一樣,平常地開始,在限期内燃燒熱情,在最後又歸于平靜。
但現在,仁王發現,自己還是會不舍的,但不會難過,也不會遺憾。
不舍也是這段感情的一部分,很淡很淺,雖然存在卻不會成為什麼驅動力。
合約期限的最後,他們聚集在公司的會議室裡,約定好最後的“解散”時間,并且商量後續兩年半,在并行本身公司的團和限定團該怎麼做。
團火得超出許多人的預料,因此也有人想要将限定團繼續下去。但是在場成員的原生公司都不是小公司,各自有各自的力量。原公司不打算将成員們的人氣全部消耗在限定團裡,因為隔了一層的分成肯定不會有自己運營來得高。
原公司聯合在一起,電視台也沒辦法同時與這四個公司對抗,于是真正的繼續運營還是無法進行下去,最後決定是之後的兩年半期間會有一次重新組合的團綜,以及在電視台需要他們進行合并演出時合并演出。但沒有新專輯,也沒有很正式的公演和演唱會。
公告發出去,所有粉絲都明白,王子團其實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兩年班時間,更多是還挂着名頭,給粉絲們脫敏用的。
當回公司組團,人氣上來以後,後來的粉絲,就會催促王子團消失了。
最後的日程是分開的,在公司見面這天就是在限定團期限内的,仁王和迹部的最後一次見面。
但真的到了這一天,仁王的心情反而很平靜。
從會議室裡魚貫出來,大家聚集在公司中間層的平台,各自拿了飲料,做最後的告别,或者聊一聊各自以後公司的打算。
“迹部什麼時候回去繼承家業啊,還會回去組團嗎?”白石開玩笑道。
宍戶則很自然地點頭:“當然啊!說好了要一起出道的!”
“下克上,如果迹部不回去組團,那麼出道團的隊長就是我的了。”日吉煞有介事地點頭。
“什麼啊!就算不是迹部,也不會是你。”宍戶斜了他一眼。
“如果同期出道,說不定會同時成為一位候補。”仁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