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仁王來說,在此之前他是不太能感受到養花的樂趣的。
但是為了幸村做這些準備,看着幸村逐漸放松下來,以及在花叢中露出的笑顔,他也感覺到了,将很難養的花養到綻放的樂趣了:這是不能和幸村直言的,幸村本人像是驕矜的花朵這種話,幸村肯定不會承認。
鮮花節上自然有相應的衍生産品。
比如花車,花藝和花環。
用來草編的花束是提前做好處理的幹花,仁王買了一束以後做成手環的樣式。
他意外地擅長編織。
而他将幹花做成手環,拿到幸村面前時,幸村看着他,伸出了手。
這是一種回應,也是一種答複。
晚一些的時候,他們回到酒店房間。理論上是關系變動的轉折點,但深夜的活動是深度談心。
不,與其說是深度談心,不如說是深度探讨職業規劃。
仁王不能說他早料到會這樣。因為對幸村來說,這個階段,最難跨越的界限,反而就是和人談心。他們之前談過很多了,但那都不觸及給自己劃的安全線。那是幸村作為隊長給自己劃出來的,代表着責任的線,和很多的野心。而他現在,承認了仁王的成長和光芒,也被仁王軟化。
這就是幸村的戀愛觀之一了,而他們除了談論戀愛,也在談論事業,在談論隊伍和責任。
甚至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練習生時期的幸村,限定團出道的幸村,剛剛回到原公司出道的幸村,以及……以後一定會戰勝自己的心理問題,重新往巅峰和理想前進的幸村,都不會再打開這個開口了。
而仁王很清楚這一點。
他喜歡能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的幸村,也一直覺得幸村身上驕傲和柔軟結合很美。
但他更明白,幸村再美也不可能真的是水培的鮮花。
和幸村聊天會有很明确的,“在精神交流”的感覺。
因為幸村的理念和他整個人是融合的。
仁王自己的想法也和他的為人處世風格是融合的。
他們對IDOL這個職業,對團隊的看法自然不同,那麼深入交流時也會有碰撞。
從前他們隻談那些時,無法避免那些碰撞。現在他們還會聊别的。聊過去的經曆,聊喜歡的東西和不喜歡的東西。
“新穎的戀愛方式。”仁王是這麼評價的。
幸村卻挺滿意的:“當然要和别人不一樣。”
“但從哲學角度,每一分每一秒的我都是不一樣的我,那麼和這樣的我進行的戀愛,也是獨一無二的戀愛嘛。”仁王說着又調侃幸村,“但既然你能接受浪漫的假話……就說明也會更喜歡形式上的獨特?”
“人總要有點儀式感。”幸村說。
雖然這種深度交談的感覺很好,能夠了解幸村的感覺很好,但總這樣戀愛也讓仁王有些為難。
為了平衡,他還是樂于帶幸村去嘗試“俗套的戀愛”。
比如街頭的人生四連拍,其實就是以前的大頭貼變種吧?
還有兩個人一起喝一杯飲料。
幸村會在嘴上說“太俗套了”,但也不會真的拒絕。他眼神裡會透露出一點很隐晦的好奇,那很有意思。
讓幸村露出從前他沒見過的樣子,這種挑戰性讓仁王總是興緻勃勃。
當然,同為旅伴的丸井依然沒有意識到仁王和幸村已經在戀愛了。他的感受是:“可能這就是ACE之間的交流吧,仁王,你看上去架子越來越足了。”
柳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但他選擇視而不見。
“你們的交流沒辦法給我靈感。”他說,“要直白,要熱烈,要戲劇化。”
“要在半夜哭着一邊喝酒一邊騎摩托?”仁王說。
柳生:“……違反交規了。”
沒有戲劇化的戀愛,說到底他們倆都算是理智型的人。是在判斷,可以戀愛,并且提前給出“不能太公開戀愛”的結論,給可能的戀愛下過定義以後,才開始這段半遮半掩的感情的。
而擁抱,牽手,都是相互支撐的證明。
是希望你能從親密接觸中感受到更美好的情感,能放松接受世界上的一切。
好似戀愛不夠純粹,但在他們看來,這是更充實的關系。因為他們之間原本就先是隊友,是相互扶持的朋友,是一起榮辱與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