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心瘋了啊?!”嗓子都快震岔劈了,謝與喬瞳孔地震,“就算我先比你當上長老,你也不用氣成這樣啊!退出師門????你就不怕你師尊出關之後一劍砍死你這個孽徒!!!”
相比于謝與喬的震驚,秦彌遠顯得十分鎮定,他撇了撇嘴:“我師尊?他還能出關嗎?”
熒惑長老為了給死在秋極崖的妹妹報仇,閉關提升境界已有近十年,他這師尊統共帶了他三年不到,要是不提秦彌遠都快忘了自己在蓬萊洲還有個師尊了。
謝與喬用一種“蒼天啊大逆不道師門不幸”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秦彌遠,滿臉都寫滿了不能接受:“不是秦彌遠你别想不開啊,好端端的為什麼要退出師門?雖然你師尊确實沒怎麼管過你,可咱們蓬萊洲上下對你也不差吧,大不了我不逼你去鎮壓靈脈了還不行嗎?”
“跟你有什麼關系?”聽到最後一句,秦彌遠最終還是沒忍住把那個白眼翻了出去,心說這傻子,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退出師門的真正原因,面對謝與喬這個二傻子随便糊弄幾句就得了:“我自有我的考量,待師尊出關,我會向他請罪的。”
蓬萊洲這樣的頂級宗門,為門下弟子提供的自然也是最頂級的功法秘寶,退出蓬萊,相當于自動放棄修行路上最強大的助益,但凡腦子沒病的都不會選擇這樣做。
所以謝與喬看了秦彌遠半晌,目光忽然變得極其擔憂,他輕輕貼上秦彌遠額頭,聲音也痛心疾首起來:“小遠,你是不是卧底慘被發現,被那魔頭戕害,惑了心神,你放心,都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我一定會救你的!”
秦彌遠表情麻木地拍開他的手:“我謝謝你,不過。”話鋒一轉,“有朝一日我可能的确需要你來救。”
謝與喬心說果然!聲音頓時更加痛心疾首:“你盡管說!”
秦彌遠将預言之事掐頭去尾遮遮掩掩胡編亂造編了個版本告訴謝與喬,謝與喬愈聽愈大驚失色:“什麼?!你說咱們蓬萊有一個人要砍你脖子取你性命?”
“我靠誰啊這麼嚣張竟然迫害同門,那還不得趕緊告訴掌教跟大師兄!”他說着撸起袖子就要去告狀,秦彌遠趕緊一把拉住他,裝神弄鬼,“不可!天機若是洩露,後果将不堪設想,你想害死我嗎!”
“……”
謝與喬顯然被唬到了,蹑手蹑腳地坐下來,面上有幾分惶恐:“那、那怎麼辦啊?你不能就等死吧,要不先下手為強,直接把他——”
秦彌遠:“你剛不是還說不能戕害同門嗎?”
謝與喬眼睛一瞪:“可他是壞蛋啊!”
謝與喬入戲頗深,比伏昭還好騙,秦彌遠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怎麼他身邊要麼是辛晝那種一千八百個心眼子的頂尖蜂窩煤,要麼就是伏昭那種單純可愛無邪爛漫的乖寶寶,和謝與喬這種傻缺。
他頓了頓繼續高深莫測:“因預言中尚未犯下的罪孽而提前殺戮,有違蓬萊洲慈悲為懷的祖訓……”
謝與喬:“咱們祖訓不是有容乃大嗎?”
秦彌遠:“今天剛改的。”面不改色繼續編,“總之我們不能先下手為強,但仍需應對之法,你于醫道博古通今,有沒有什麼被砍了脖子依舊能活的方法?”
謝與喬有些為難:“咱們是修仙,不是已經成神仙了,哪有脖子都斷了還能活的啊?”
秦彌遠不高興了:“我可是化神境!”
謝與喬嘟嘟哝哝:“化神境,化神境能讓你的無頭屍體保存得更久一點吧。”
秦彌遠皺起眉頭:“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他并不是把我頭砍了,隻是抹了我的脖子。”
謝與喬:“……都咽氣兒了,有什麼區别。起死回生的都是邪術,你想被煉成屍鬼啊?”
秦彌遠:“……”
好像比想象當中的更為棘手。
他沉着臉坐下,眉頭擰得死緊。倆人到底是一起厮混了十來年的師兄弟,謝與喬也做不到看他去死,開始皺眉苦苦思索:“嘶,對了!”
他忽然一拍手,秦彌遠擡眼:“什麼?”
“我曾在一本古籍中看過,燧明舊址有一味……叫什麼,不死芝,可斷肢複生,經脈再續,重塑仙軀,隻要是死後三魂未散,靈脈未竭,都可逆死為生。”
燧明古國早已覆滅上萬年,秦彌遠蹙眉道:“這不死芝現下何處可尋?”
謝與喬:“這我就不知道了,消失了幾千年的玩意兒,存不存在還兩說呢……”話音未落秦彌遠身形已經隻剩一個虛影。
“我幫你留意留意啊!”謝與喬趕緊沖着空氣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