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聖瓊溫平靜的臉上流露出極大悲痛與驚訝,身子向後踉跄了一下。
禹熙不知這位滿身寒氣的前輩與她的父親有何過往,現在看來,她與父親關系匪淺。
“前輩……”
“想知道他與我的聯系嗎?”聖瓊溫又走進那白氣之中,“那就随我來。”
禹熙望不穿那白氣之境,不知不覺擡起腳步,走向那不知答案的相思境。
聖瓊溫走進相思境,卧坐在池邊,擺手示意禹熙坐過來,然後拿起桌上一壇清酒,就這樣拿着酒壇,訴說她的過往。
“我是水月宮的宮主聖瓊溫,可二十年前,我還是一個無名之輩。”舉起酒壇便下意識想給禹熙倒一杯,一滴酒落在了禹熙面前的酒杯裡。
“你還是别喝了,我一個人醉就好。”聖瓊溫一杯酒下肚,眼神卻愈發清明。
“是。”禹熙輕輕應答。
“我與他初見是在水月宮後山的竹林,他也喚為前輩,但他卻是帶着笑意的,才沒有你那樣的恭敬。”
“水月宮沒有對應極寒之體的武功,我即使是宮主之女,也不受喜愛,誰會喜歡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柴呢?”聖瓊溫冷笑一聲。
“直到我找到了自己的道,自創了滄淵針雨,成了驚才榜第四,就在那一年,我打敗了我的弟弟,成為了少宮主,也是那一年,我遇見了禹林聲。”她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她應該經常喝酒,隻是今日沒有用内力壓住酒意罷了。
禹熙通曉古今,自然知道,二十年前這件足以驚動整個江湖的事情。
水月宮大小姐從一個不能修煉的廢柴,憑借自創的滄淵針雨,一舉成名,登上了驚才榜前五,還當上了水月宮的繼承人。
“之後呢?”禹熙在那些江湖事中沒有找到一絲關于他父親禹林聲和母親孟玉璃的事,不知是有心人故意抹去,也不知是這個世界給她的曆練。
“之後他看我使出滄淵針雨一遍又一遍,後來他走了,我以為我與他隻是萍水相逢,卻沒想到很快就再見到了他,琴城江湖會,我去了,我還記得那日櫻花開遍了琴城,一日看盡世間繁華。”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隻是一個無名浪客,她身邊站着一位絕美佳人,我聽旁人說,那位佳人就是驚鴻榜榜首孟玉璃,也就是你的母親。”
“不再是無名浪客,我的父親曾拔出過這把劍?”禹熙有太多想知道的事情了。
“并沒有,他依舊背着那把劍,手中又拿了一把劍,那是孟家的罔生劍,是他們的定情之物。”
“我從未見過這把劍?”禹家沒有這把罔生,她敢确定。
“你當然沒見過,十八年前,孟玉璃有孕,禹林聲就從此退出江湖,并且将關于自己與妻子的一切江湖事抹去,至于罔生插在了青雲小築的木樓之上。”
“又是青雲小築。”禹熙喃喃細語。
“你不正好要去,最後見過禹林聲的就是青雲小築那家夥。”
“聽前輩的話,我父親最多算當上是您的友人,那您又為何如此之悲呢?”最讓禹熙不解的就是此處,一個算不上至交的朋友,為何聖瓊溫會如此哀傷。
“我在悲傷那段時間的江湖,一個禹林聲給了江湖太多驚喜。”一壺酒就這樣空了,可聖瓊溫的話還沒說完,她醉了。
“師父醉了。”
藍書不知何時走近兩人,她附身扶起聖瓊溫,将她扶進一旁的竹屋,安頓好,就坐在了聖瓊溫剛才坐的位置。
“接下來你的問題由我回答。”藍書把酒壇放在腳邊,為禹熙斟了一杯茶,瞬間茶香四溢,再加上這霧氣朦胧,就如同置身仙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