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刻得到同振的回應。
不過三日月宗近也不急,餘光順便觀察着這個奇怪的隊伍。
三太一大太一打一短?
三日月宗近不由得微微擡眸看了眼天上的太陽。
倒也不是不能打。
白天除了短刀太脆以外沒有任何問題。
隻不過這個隊伍是隻注重于攻擊嗎?
三日月宗近習慣性思索着。
【螢丸】的機動在大太刀裡是最快的,而且有配合一刀三個完全不是問題,太刀速度慢,但快速給【螢丸】清出一條道完全不成問題,打刀和短刀也能斷後以及補刀。
……這麼一想居然很合理。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一秒。
打是肯定打得過的,隻不過機動大體比不上敵刀,所以很容易出現除了短刀其他都出現輕傷甚至中傷的情況。
——有重傷的危險。
深色太刀遺憾的在心裡劃掉想讓自家本丸也試試這個陣容的計劃,注意力再次集中在看不出來在想什麼的他的同振,于是他的目光理所當然的落到了對方的衣服上。
——三日月宗近原本是在自家出陣隊伍裡待得好好的,結果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時空亂流卷了進去,然後才落到了這個戰場。
最初穿越時空的詫異早已褪去,抱着一絲希望的他在原地等了好一會,終于确認自家本丸找不過來後才開始在這個戰場上晃蕩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走的,在看到一地殘留的戰鬥過的痕迹後試圖用那微弱的偵查追蹤一下,然後他遇到了才剛冒出個頭的時空溯行軍,在下意識提刀發出攻擊的下一秒他才注意到被溯行軍擋了視線的六人組的隊伍。
所以這個落單的溯行軍很明顯是對方此次出陣的最後的‘目标’。
快速在腦海裡得出結論的三日月宗近眼裡還殘留着自己真的遇到同為刀劍的驚訝,可即使第一時間他想表示自己的無害,并無搶功勞的意思——他手下的刀也已經收不回來了。
三日月宗近隻能略顯尴尬的收回本體試圖發出友好的信号,在看到同振【三日月宗近】的時候他覺得穩了,但在瞥到六把刀身上都有血的時候他又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時空溯行軍受傷是有血的,隻不過無意被濺到身上的血會随着它們最後被消滅而變成黑霧一起消散,根本不會留在身上,更别說其他的了。刀劍付喪神出陣回來的血幾乎都是自己受傷所導緻的——但是這群衣衫整齊的刀劍……?
三日月宗近表示懷疑。
【三日月宗近】的袖子偏手腕處也有血漬。
而【三日月宗近】搭在腰間本體上的手,在微不可查地顫抖。
三日月宗近不着痕迹的略過那些被他打着問号的地方,最終移向沉默得有些異常的同振的眼眸,他們對視着,他說出了那句但凡是個正常刀劍都不會拒絕的試探話語。
【三日月宗近】是這個隊伍最終的決定人,在他發言前【髭切】他們就在一旁安靜的站着,同一個思想的他們完全不用商量,隻要隊長想好了就行。
偶爾【今劍】會好奇地觀察着那振三日月宗近——什麼活潑氛圍的話也沒說,甚至于那些作為同振弟弟的打招呼也沒有,他隻是站在【三日月宗近】身邊有些默然的注視着三日月宗近。
這個隊伍從頭到尾對于三日月宗近的态度都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但是三日月宗近需要先離開這個鬼地方,找辦法聯系上時政,他才能回到自己的本丸,而很明顯,眼前的六把刀就是突破口。
再者,三日月宗近很想弄清楚眼前這個隊伍的本丸是什麼情況,這明顯不是什麼玩笑惡作劇的樣子。
三日月宗近有些擔憂的望向了這個陌生本丸的兄長,【今劍】的情況相對于【三日月宗近】算得上‘沒什麼’,他并沒有傷,隻不過身前的那片污染……很容易看出來是其他人的血或噴灑或濺到從而被波及的痕迹。
他可能的确需要去這個本丸走一趟了。
三日月宗近冷靜地想道。
去親自看看——眼前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到底是怎麼對待他們這些刀劍付喪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