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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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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府中傳來了三封書信,兩封是成楓收的,一封是瀛澈收的,前者面上瞧着避諱,他主子倒是半點隐瞞都沒有,後者情況大差不差,沈韫閱後直接将信件遞給了蕭稹,二人互換信件,算是互通了消息。

據汀蘭來的那封信所言,如今汀蘭屯田已啟,鄭宣知主導開道一應事宜,沈然明面還是與衆人不對付,私下卻早與鄭宣知達成合作,秘密協周劭調動底下兵馬,以舊時稅款賬簿作為利刃,收繳了不少當地商賈強占去的農田,再以當地氏族之力抗衡,平穩局面,維持面上的平靜。

與此同時長陽來的信件中所提到的大多是李淑妃産子後的事宜。此事沈韫已從蕭稹那兒提前知道了消息,卻知道的不全,梁清偃在信中提到的多是趙氏與陳氏相關。據說李若成在李淑妃産子後辦了宴,雖說是以慶賀府中門客受了皇帝賞識為由,可知曉朝堂局勢的又如何看不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分明是要試探各方态度,好決定下一步路要如何走,與誰走。

趙赫與陳泓安當天都去赴宴了,卻并非代表自己,而是代表他們各自的父親,趙華光與陳照以事物繁忙為由當天并未出席,這點倒是無人意外,若是他倆來了怕是得吓壞宴上的賓客。

但到底是父子倆,縱使老的沒來,小的也不會有多安分。信中說趙赫當日攜了重禮,賀喜時卻半句不提府上門客,隻說這禮是替父贈予小殿下的,祝賀李氏又多一位貴胄,指不定将來升王公,是天大的喜事。

宴上賓客縱使了然,卻也沒有真的敢将其說出來的,畢竟小殿下姓蕭,無論從氏族來說還是身份來講,都輪不到李氏大擺宴席,這分明就是不将蕭氏皇族放在眼裡。

趙赫這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觑,他本人倒是得意得很,畢竟本就是來找不痛快的,反倒是一旁的陳泓安,觀察一番周遭局面,少有的屈尊解了在場人的窘迫。

陳泓安所帶賀禮不比趙赫量多昂貴,卻重在難得,不僅有域外琉璃盞,更有梁崇親筆所寫的舉薦書,李若成府中的門客隻需将此信遞交他所任職的上級手中,就能得到一個被重用的機會。隻不過話說得好聽,誰又知那所謂的上級是誰的人,難不成是太子的人?可太子的人如何會願意重用李氏門客,這與其說是禮物,倒不如說是下馬威。

信件收起,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梁清偃雖未在信中提及,可沈韫卻是實打實地感歎了一句:“陳泓安這是當着梁清偃的面,将他父親的舉薦書交給了李若成。”

自己父親寫的信,梁清偃字裡行間卻透露着全然不知,一直到陳泓安開口他才知道原來太子早就派人命他父親寫了這封舉薦信。李淑妃産子一事,太子面上瞧着不動聲色,實際上早就開始絞盡腦汁想解決的辦法了,這封舉薦信怕就是計劃的一部分。

“梁崇是何人,當朝太傅,北齊最具學識之人,衆多儒生的典範,有他的舉薦信擔保,誰會不給這個面子?誰敢不重用那人。”沈韫道,“可太子既會做出這一舉措,就說明他有十足的把握,确信李若成府上門客是在他底下的人身邊做事。彼此心知肚明,李若成當然可以選擇不讓他府中門客去到太子的人身邊做事,可舉薦信是陳泓安當着所有人的面給的,他難道真的敢白費這封舉薦信?又豈知他府中門客真的會如他的願?太子啊,分明就是要将李若成府上門客逼到自己那邊,能為他所用是最好,若用不了,就斷他一臂。”

蕭稹又豈會瞧不出,隻是這信中說的是趙赫與陳泓安,到底七皇子與太子都不曾露面,衆人非議猜測是一回事,擺在明面上又是另一回事,隻要兩位皇子不出錯,不暴露其間的心思,又有誰能追責到他二人頭上?

蕭稹颔首表示認同對方的說法,道:“信中并未提及蕭傳。”

沈韫輕擡眉眼,蕭傳是七皇子。

“且不說他的長女與自己的弟弟同日出生,宴席本就不該在皇子前頭。就算屆時七皇子要擺宴慶賀,也輪不到梁清偃去探消息。”沈韫意味不明道,“殿下莫要忘了,縱使我與太子私下鬥得多厲害,面上依舊是同路的,沈氏一直都是站在太子一派,梁氏亦然。”

蕭稹眸光深了幾分。

像是想到了什麼,沈韫又補充:“林柏元雖成日叫罵,可也沒真的同太子起過沖突。若七皇子要宴客,到場的不會是他二人,至于宋公子,怕是不好說。”

這是試探蕭稹是否與七皇子有往來的意思。

“宋鶴卿做事穩重,嘴卻不安分,蕭傳是隻笑面虎,他若待在那人身邊,早不知死了多少回。”蕭稹言語中帶着幾分嫌棄與無可奈何,卻是短短一段話就否認了和七皇子之間存在往來。

沈韫半信半疑,但還是信得多,懷疑暫且抛在腦後,瞥一眼對方手中另一封信,見對方沒有要藏的意思,道:“邺州來的?”

蕭稹這才想起手中的東西,遞給對方,毫不意外對方能夠猜到這信的來源:“文台刺史府所出。”

“刺史?”沈韫不解,打開信件瞧了起來。

這哪是什麼刺史府,也就借了刺史府的名号,末端留的卻是江攬明的字。

“到底出自新科三甲,字寫得不錯。”

意外沈韫說出這話,蕭稹不動聲色瞥了一眼信上的字迹,心中覺得不如自己寫得好看,說的卻是:“他是文官禮部長子,字若不好怕是連貢生都成不了。”

沈韫擡眼一瞥對方,見對方同樣看着自己,神色淡漠,于是配合道:“嗯,也是。”

蕭稹見其沒有要打趣的意思,心中閃過一瞬空落,轉而淡然道:“兩月前江攬明曾上表朝廷,直言開道事宜繁雜,需朝中派人前來。但那時恰逢年關,皇帝收到奏折時正忙着歲暮宴的事情,加上天寒雪大,長陽官道封了大半,一直到兩日前才終于有消息。”

蕭稹說這話的功夫,沈韫也将信的内容看完了,折起後将信懸于燭火上,擡起看對方,又在其默許下将信焚毀,悠哉道:“所謂的有消息,就是朝廷派來的官員,今日将抵達文台。殿下,您這消息,是不是說得有些晚了?”

蕭稹沒有反駁,此事他确實早就有了點消息,隻是沒确認朝廷派的人是誰,此前也就沒着急說,加之那時沈韫又病着,他不想對方在病時還分心同他來回算計。

“知道來的人是誰?”好在沈韫也沒有真的要生氣的意思,不僅沒生氣,還有些百無聊賴的意思,順手将另外兩封信也燒着玩兒,似乎方才隻是象征性抱怨一句,倒也不意外對方的做法。

話就要說出口,蕭稹卻在瞧見對方悠然燒信的那刻強行轉了話頭,反問:“你覺得應該是誰?”

沈韫兩指撚着被焚燒過半的信紙,眸中倒映出微弱火光:“你兄長将邺州的消息封鎖了,我的人查不到,如何知曉裡頭的局勢?至于長陽城中那群人……”

沈韫輕笑一聲,手中信紙焚毀殆盡,他拍了拍手中的灰,又細看指尖那點灰燼:“太子找我的消息鬧得滿城風雨,梁清偃與我交好,身上又無一官半職,怕是連城都出不了。林柏元耐不住性子,但好在林知康将人看得緊,林錦楓也不是一個看不清局勢的人,如何會讓他在此刻出城攪局。其他人的話,我久不在長陽,又哪兒還認識其他人。”

“就是林策。”

沈韫一怔,詫異擡眼看蕭稹,就見對方隻是淡然看着他,看起來有些半信半疑。

沈韫自然也清楚二人平日都是如何相處,嘴裡的話幾分真幾分假,對方不信也屬正常,可唯獨這次,他解釋道:“你兄長将我看得那般嚴,我為了避開他甚至都鮮少出府,哪裡會上趕着同他尋不痛快。文台附近都是他的人,長陽也盯得緊,我送出去的信你也全都看了,未有一字提及文台。林柏元的事情,我不知。”

蕭稹聞言隻是沉默地看着對方,與之對視,有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對方究竟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同他解釋,故意暴露自己其實早就知道他在攔對方信件的舉動。

“你不信我?”換作以前他根本不會解釋,沈韫在無聲中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麼,腹诽罵了一句,恢複往日鎮定,“殿下,隻看神色是瞧不出不對勁的,我不說話時,比說話時更會騙人。”

“比如?”蕭稹不動聲色微擡下颌。

“這可不能說,今日說了,日後如何入枰汶山。”沈韫道,“不若殿下先說說,林柏元是如何被朝廷派到文台的?”

事實上沈韫與梁清偃林策二人在傳書信時有特殊的标記法,怕的就是有人暗中截下信件遺漏消息,而真正讓他開始更加注意信件真實性的,就是他發現蕭稹也會他的字迹。

也正是因為那特殊的标記,沈韫确信,這些時日所收到的信件并無扣押替換的可能性,而林策也确确實實沒有在信中提及他要去文台的事情,那就隻能是林策聽了旁人的話,故意瞞着他。

沈韫腦海中閃過一個人的名字,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李淑妃産子前夕,皇帝召見林氏父子,林策不顧禮節,驚了同樣在場的李淑妃,具體緣由不得而知,結果就是林策因殿前失儀受了廷杖,不久後被派遣到邺州開道。”蕭稹面無表情道,“原先去的不該是文台,還是蕭茗開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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