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顯然有些驚訝,反應過來後有些冷漠的回答道:“嗯。”
陳默沒在問,但是有一個盤旋在她心裡許久的問題,她太想知道答案了,所以愣愣後,她還是選擇了開口。
“為什麼她們說你是殺人犯?”陳默問完這句話,可以明顯感覺到周遊冷峻的目光,她連側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她心裡有些懊惱。
不應該問得,可是她也不知道腦子怎麼短路就說出了這句話。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更尴尬了,陳默甚至可以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可以将她凍暈。可她的道歉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聽見一句低沉的聲音:“與你無關。”
“我以為……”陳默本想說,可是她卻沒機會了,因為周遊略過她,去往外面開始收拾外面的桌子了。
我以為,我們至少算是朋友的。
陳默這裡莫名有些難受,可她也明白,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是明明開始就感覺到了周遊的情緒,自己為什麼還是要問出口。
陳默懊惱不已,可惜沒有時間倒流。
那樣不悅的氛圍持續到了大叔歸來,陳默落荒而逃。回家的路上,陳默發現時間已經有些晚了,快七點了。
道路兩邊的昏黃的燈光也在一霎那亮起,陳默回家的步伐有些急促,這個時候正是飯點,說不定店裡已經人滿為患,想到這裡,陳默幾乎用跑得步伐開始狂奔。
在途中,她掏出手機再次确認了一下時間,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小心設置了靜音,陳夕給她打了五六個電話,她心裡愈發着急起來,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陳夕說不定會一氣之下給她母親告狀。
她越跑越着急,直到跑到混沌店裡,卻發現沒幾個人了,而姑姑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似乎在打電話。而林蟬吟就坐在一個桌子旁玩着手機,看見陳默的身影,她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
“陳默,你死定了,我媽打電話說你跟野男人跑了。”林蟬吟臉上挂着不屑的眼神,甚至轉身離去前還翻了白眼。
陳默此時有些心如死灰,她朝着陳夕的方向望去,隻見她怒氣沖沖的挂斷了電話,朝着馄饨店走來。陳默見狀立馬迎了過去,想着解釋一下,嘴裡那句“姑姑”還沒叫完整,就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陳默心裡猜到了答案,可是當她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看見屏幕上“媽媽”兩個字還是有些崩潰。
陳夕看也沒看她的從她身旁走過,似乎陳默是個透明人。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才接聽電話。
“喂,媽。”
“陳默,老子怎麼跟你說的,我他媽在外面供你養你容易嗎,你她媽跟男人跑。”不是周家意,而是陳松遠,陳默的父親。
在陳默過去的生涯裡,父親陳松遠這個角色的存在感很低,但每一次出現,都會讓陳默飽受煎熬。
陳默沒說話,她也不敢,如果陳松遠站在她的面前,肯定恨不得一腳踢死她。
“沒死就吭個聲。”陳松遠并沒有因為陳默的一言不發就瀉火,反而愈加火熱。
“爸,對不起,但是我真的沒有。”其實陳默不想去解釋的,這些年,我太多次這樣的情況了,辯解隻會收到加倍的辱罵,毆打。
十歲那年,在大伯家裡,她親眼目睹七歲堂弟偷偷煮了兩個雞蛋吃,被回家的大伯抓個正着,堂弟卻說是她偷得,她試圖解釋,結果差點被打死。
十三歲那年,大伯家裡丢了錢,她也被打了半死,心灰意冷的她本以為可以得到父母的安慰,卻被陳松遠罵了足足兩個小時,那是陳松遠第一次給陳默打電話,今天是第二次。
十五歲之前,這樣的事發生過無數次,她也習慣了。
“你沒有,那你姑姑為什麼這樣說你。你就是個婊子,和你媽一樣,喜歡勾引男人……”陳松遠的話不堪入耳,陳默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也許死了就能結束一切,可是為什麼不想要,不在意卻又要把她生下來。
陳默徹底崩潰了,她聽着那些話,有些木讷往前走,她要去哪,她不知道,她能去哪,她也不知道,反正她不想回陳夕家,永遠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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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