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是鐵定要秋後算賬了啊。
怎麼辦怎麼辦?
要不然先裝病吧?兩眼一閉先暈他個三五天,等楚雲憶氣消了再說?
打定主意,洛璃咽下嘴裡的東西,他醞釀了下情緒,剛瞅好了地形想着向後倒去,卻聽見身後一道聲音響起——
“楚閣主,别來無恙。”
幾人聞聲擡頭,隻見一名男子站立在周自橫身後,此人身量高挑,面目冷峻,鼻梁上架着一副奇怪的東西,将一雙狹長的鳳眸隐匿的後面,身上着一件烏色錦緞長衫,整個人顯得貴氣十足。
“可否借一步說話?”男子掃了眼眼前将頭低垂到桌面的周自橫,轉頭對楚雲憶說道。
“可。”楚雲憶站起身,揉了下一臉茫然的洛璃的頭,“好好吃,我就在不遠處。”
“啊?哦,好!”
然後眼看着楚雲憶與那男子一前一後行至客棧最隐秘的一張桌子處落座,二人面對面,小聲說着些什麼。
“不是,那人是誰啊?你認識嗎?”洛璃湊近周自橫,壓低了聲音問道。
“認識……”頭從桌子上擡起一寸,周自橫一臉苦相的說道。
“啊?你認識他?憑什麼你們都認識?這不公平,顯得我特别的沒見識!”
“因為這是我大哥,也就是雲華門周家的門主,名叫周……”
“慢着!”洛璃伸出一隻手打斷周自橫,湊得更近了些說道:“你把你大哥出生時的情形說說,讓我猜猜你大哥的名諱呗?”
“不是,你這算什麼奇奇怪怪的嗜好?”
“就純屬好奇!”洛璃眼中的賊光仿佛要溢出來了,他右手順勢搭在了周自橫的肩膀上,一臉八卦的說道,。
“你别動手動腳的,楚雲憶就在那邊看着呢,别再給我拉仇恨了行嗎?我說給你聽,你先把手放下……我是聽說,我大哥出生在清晨,接生婆向我爹道喜的時候,我爹正在洗臉……”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你大哥就叫做周洗臉?”
“……然後我爹發現那天新換的皂角味道特别香,恰逢周家嫡長子降生,是個極好的兆頭,于是便給我大哥取名叫做周皂香……”
“……”
跟不上,根本就跟不上這腦回路!
“你大哥臉上戴的那是什麼東西啊?我從沒見過那樣奇怪的物件。”洛璃回頭悄悄打量了下周皂香,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個啊……據說是從西番那邊尋來的,叫做眼鏡,我大哥年幼時便患有眼疾,自從戴上那個以後,眼疾便痊愈了,挺神奇的這麼個東西。”
“不知你大哥來找楚雲憶,到底有什麼事啊?該不會商量着怎麼弄死我們兩個吧?”
“那不至于,弄死我是沒跑了,你有楚雲憶護着,輪不到我大哥管。”周自橫吸了吸鼻子,為自己的即将到來的苦日子自憐自艾的一下。
“走,我們悄悄繞過去聽聽。”洛璃拉了拉周自橫,貓着腰向着楚雲憶所在的桌子後面那個屏風走去。
“小璃兒,你别!會被發現的。”
“發現不了,跟我來。”
“噓!”
周自橫無奈,他拗不過洛璃,又實在好奇自家大哥準備如何處置他,于是悄悄咪咪的跟在後面,兩個人一起躲藏到了屏風之後。
“……楚閣主,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允許你将周家拖入局中?”周皂香放下茶盞,狹長的鳳眸透過那個叫做眼鏡的東西,一臉審視的看着楚雲憶。
“那周門主以為呢?”
“自橫雖與你年少相識,可到底是個不靠譜的,我信不過他,不如這樣吧,周家十八女傾慕你許久,至今待字閨中,不如我們兩家結為秦晉之好,也好叫我放心将周家交于你調度驅使,不知你意下如何?”
“……”楚雲憶沒有回答,目光若有似無的朝着屏風處掃了一眼,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屏風後,洛璃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和周皂香有四五分相似的周自橫。
“不是,小祖宗,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要嫁給楚雲憶!”周自橫壓低聲音,忙着給洛璃順毛,無他,隻因這祖宗整起人來花樣百出,他實在是招架不住。
“周自橫,受累向你打聽個事兒呗?”洛璃顯然不為所動,他面無表情的盯着周自橫問道。
“什麼事?你說。”
“你大哥是左半拉臉比較抗揍,還是右半拉臉比較抗揍?”
——連我的人也敢惦記,是擔心墳頭草趕不上自己作死的速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