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感覺自己一定是白日裡受的刺激太大,才做了這個詭異的夢境。
丈菊還是那滿園的丈菊,甚至連那紅白色的穢物都不帶少的。
——哕!
先去吐一下。
可是這熟悉的丈菊卻開在一片混沌之境,無日無月,甚至連頭頂的蒼穹都沒有,滿目盡是黃昏色,像極了幽冥之地的樣子。
洛璃蹲在一隅,懊惱的抓着自己的頭發,思索着如何才能在現實中吵醒自己,從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夢境中驚醒。
掐自己,不覺得疼,用頭撞擊地面,連油皮都不會蹭破。
簡直了!
就在準備把好不容易拾到的木棍一端磨尖,往自己心頭捅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沒用的,璃兒。”溫潤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回蕩着,男子深邃的眼神直視着洛璃的半蹲在地上的身影,仿若死盯着自己志在必得獵物的野獸,“這裡是吾的夢境,沒有吾的允許,你出不去。”
“你的夢境?”洛璃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回過頭去,詫異的看着楚墨塵說道:“我怎麼會進入到你的夢境中?”
“吾今日離開之時,在你房中點燃了引魂香,這引魂香難得,能夠引出你的魂魄,帶入吾織造的夢境。”
“呵!怎麼?白天還嫌惡心不夠我,連晚上都不放過我嗎?”
“你就這麼恨吾嗎?”
“我不該,恨你嗎?”洛璃嗤笑一聲,一字一頓,一句一血淚的質問道,“我至親的爹娘,極光門滿門數千條人命,皆因你的一己私心而死,你算計我和楚雲憶,強逼我留在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這麼多的理由,還不足以我恨你嗎?”
“原來,你竟如此在意極光門。”男人神色慵懶的回道,趁着回答的間隙克制的向前接近了幾步,眼看着少年近在咫尺,隻要一伸手臂就能将他攬入懷中,楚墨塵激動的手指尖都在顫抖。
“那是我的家!你害得我沒有家了,你懂不懂?”被視為獵物的少年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的險境,隻沉浸在敵人制造的陷阱中,情緒激蕩,無法抑制的怒吼着。
“家?吾給璃兒準備的家不夠好嗎?若璃兒願意,吾也可以成為你的家人。”
“楚宗主,你的修為實力确實很厲害,我洛璃不得不服,可惜了,你沒長個正常的腦子,也算是你人生的一大幸事吧,畢竟,太完美的人命都不長。”
“好了,我沒話跟你說了,放我出去吧。”
“放你出去?”不知如何惹怒了楚墨塵,男人眼中全是赤紅的顔色,他用要将少年拆吞入腹的駭人目光緊緊盯着他,嘴角勾勒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放你出去做什麼?去找楚雲憶嗎?為什麼他可以和你在一起,吾就不行?他就那麼好嗎?好到你們所有人都偏愛他,一心想要緻吾于死地?”
男人情緒失控的上前,掐住少年精緻小巧的下巴,強迫他直視着自己,哪怕目光中除了厭惡,除了恐懼,再沒有别的感情,他依然如同自虐一般,迫使少年的眼中隻能有自己的身影。
“洛璃,你逃不出去的,安心留在這裡吧,永生永世的,被囚禁在這别人找尋不到的地方。”
“哪怕是楚雲憶,也無法帶走你。”
男子衣袖一揮,在丈菊的中間憑空出現了一張紅木拔步床榻,把洛璃看的目瞪口呆,還未來得及細想清楚是怎麼回事,便被楚墨塵用力帶倒在了床榻之上。
“你……特麼……”
罵人的話語被生生堵在口中。
少年的味道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香甜,比珍藏釀制的任何一種美酒還要讓人沉醉其中,楚墨塵如幹涸的植物,努力汲取着少年口中的汁液,攪弄着那一段綿軟,不舍得放過其中任何一個角落。
洛璃拼盡全力的抵抗在當世修為第一的人眼中微不足道,楚墨塵用一隻手鉗制着他,低下頭,再次侵入其中,直到少年滿臉通紅,呼不出氣息,才依依不舍的松開。
“乖,吸氣。”楚墨塵神色平靜的指揮着,手指在少年紅潤腫脹的雙唇上摩挲了幾下,再方向一轉,探入了溫熱令人留戀的區域。
來不及喘息的洛璃被手指摳出了熟悉的嘔吐感,柔軟的舌頭本能的向外推拒着那個叫他感到不适的物體,殊不知,那靈活香軟的舌頭恰到好處的取悅了手指的主人,勾起了男人隐藏在更深處的欲望。
鎖骨處的疼痛徹底喚醒了半夢半醒中的洛璃,他驚駭的看着壓制在身上的男人,放肆的在他這具夢境中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
“你滾開!滾呐!别碰我!”
少年竭盡全力的嘶吼着,抵抗着,雙手雙腿不斷地掙紮,想要将男人推下去,推得越遠越好,哪怕是在夢境之中,也難以忍受這種屈辱,這是兩情相悅愛意深濃的情人之間才可以做的事,他憑什麼……他怎麼可以……強迫他?
啊——
又羞又憤的少年發出凄厲的慘叫,連日來的驚懼恐慌,再加上飲食不當,作息不規律等惡習的後遺症一同襲來,少年在夢境中意識昏迷了過去。
昏了也好。
死了才好呢。
死了,就不用遭受這屈辱了。
…………
再次醒來,洛璃依舊身處夢境之中。
紅木的拔步床榻隐匿在一片盛開的丈菊中,頭頂是猩紅的顔色,周圍安靜的有些詭異,寂靜的連風聲都聽不到,更别說其他生物所發出的聲音了。
這是楚墨塵的夢境。
哪怕不屬于現實,也依舊叫人産生了本能抗拒的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