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洛璃反應更快的是楚雲憶的身影。
隻見一道黑影略過,不遠處馬上傳來一聲凄慘的叫聲,伴随着身體滾落的聲音,一具肉身如蹴鞠一般出現在洛璃的眼前。
“饒命!求求你們不要殺我!”那人一現身,先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馬出聲求饒。
洛璃定睛一瞧,此人約莫三十多歲的光景,看着形容狼狽,修為平平,甚至連金丹期的自己都比不上,身上穿的茶色蜀繡長衫早已破舊不堪,實在瞧不出是何身份。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這裡?”洛璃聲音冰冷的問道。
直覺覺得這人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必須要好好的審問一番。
“我、我……”
那人被楚雲憶身上的氣勢吓破了膽子,支吾着不知該怎麼回答。
“說!”
“是是是,我叫徐銘,是一名散修,今日偶然經過這裡,聽說這裡出了大事,一時好奇心重了些,這才冒然闖入,誰知還沒看明白,就被這位發現了蹤迹。”
說着,徐銘小心翼翼瞟了眼身後如煞神一般堵死後路的楚雲憶,心有餘悸的悄悄挪了挪身子。
“你可知,在我面前說謊,會有什麼後果?”洛璃神色不明,半開玩笑半威脅着說道。
“我……”
“你說你今天剛來,可你身上的血氣和屍臭味道十分濃郁,若非長時間的與這些屍體相處,絕對不會弄得滿身都是臭味。”洛璃邊說邊盯着那人的眼睛,語氣兇惡的說道,“說,這件事你參與了多少?幕後主謀是誰?”
之所以能夠斷定這人不是主謀,其修為低是一方面,但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此人身上的怨氣薄弱。
一個人若是造了殺孽,必定會沾染因果有損福澤,殺掉一人尚且如此,更别說這幾百人的因果,此人雖活在世上,但也會因為反噬而痛不欲生。
這就是兇手必然要承擔的後果。
“你還不準備說實話嗎?”
“我說,我說,其實早在一年多前我就被抓來這裡了,我被人威脅了,他要我為他引誘路人進入地洞,然後再由他來殺死那些人,用怨氣煉化魔靈。”
“魔靈?”
“是,抓我之人,是個魔修。”
“可曾看清楚樣貌?”
“不、不曾,那人極其謹慎,日日以兜帽遮面,隻能從聲音斷定,是名中年男子。”
洛璃與楚雲憶對視一眼,心裡暗道不妙。
自古正邪不兩立,以此人殺戮的數目來看,怕是早已突破合體期,若果真如此,連楚雲憶都尚且難敵,那恐怕将是仙門的一場浩劫。
“該交代的我都交代清楚了,能不能看在我也是被人脅迫的份上,放了我啊?”
不說還好,一說洛璃更來氣。
“助纣為虐,你以為你很清白嗎?況且,若你當真不願,大可以逃走,哪裡會任由一年多的時間裡将錯就錯,一直待在這裡?我猜,那人許諾了你不少的好處吧?”
徐銘一聽這話目光閃躲,不敢與洛璃對視,看來,他是猜對了。
“他許諾了你什麼好處?”
“他說,若将來他成就大業,必定助我不老不死,權傾天下。”
“哼!他一個魔修,人人得而誅之,就你天真輕信了他,如此蠢笨,還想着權傾天下?”
說白了,人性貪念,在足夠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這人說不上十惡不赦,但也确實難以饒恕。
“還有,那人去了何處?為什麼現在隻有你自己在這裡?”
“自從前段日子此處被人發現,那魔頭便再未回來過,據我說知,他目前正處于突破的關鍵時期,八成是懼怕被仙門衆人打擾,所以才趁機逃跑,再未回來過。”
“哦?那我就更好奇了,你,究竟回來是做什麼的?”
不敢說的話化作無數道冷汗,順着徐銘蒼白的臉頰流了下來,簡直就是把心虛和有問題明晃晃寫在了臉上。
這就不得不讓人多問一句了。
“你若老實交代,或許還可饒你一命,如若不然,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是,我說我說,是那魔頭在這地洞中煉化了一個很厲害的法器,那法器一旦煉成,必定所向無敵,因他走的匆忙,我猜他并未将法器取出來,所以才想着返回這裡尋找一番,想要……将其占為己有……”
原來如此。
“那是什麼樣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