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山陣眼正中央的地方,出現一道明顯的裂痕,那裡正是傳聞中封印魔界結界的地方,裂痕的上方懸着一柄通體黑色的圓環,那圓環陰森森的滿是陰邪之氣,正是他們忌憚了許久的四級法器,原來,那魔修煉化法器,就是為了破開結界的。
如今裂痕越變越大,隻怕要不了多久便會破碎。
到那時魔域通道大開,人界即将陷入無盡的浩劫。
“阿璃現在何處?”尹君辭掐算了下時間,轉頭望着楚雲憶問道。
“應該在三十裡遠的地方。”
“此事若被他知曉,怕是又要與你鬧了。”
“無妨。”楚雲憶抿唇歎息道,“隻要他無事,即便與我鬧,我也願意受着。”
隻要人沒事,他就有信心把人給哄好,哪怕時間再長也能堅定的走下去,怕隻怕,人不在了,日日隻能活在悔恨中,那才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你一心為阿璃着想,我這個當舅舅的也不好無動于衷,放心,到那時,我定站在你這邊。”
“多謝,舅舅。”
氣息變換,因魔氣的加重,就連頭頂的蒼穹都染上了血的顔色,一道身影從身後而來,欲要偷襲尹君辭,幸好被楚雲憶提前發現,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将尹君辭拽開,反手與那人互相擊出一掌,二人丹府皆是一震,不同程度的受了些輕傷。
“就是你二人毀我陣法?”
來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修長,五官邪肆,眉心一抹殷紅色的堕魔印十分顯眼。
看來,這便是制造一切陰謀的幕後真兇了。
“不自量力的鼠輩,待我打開魔界通道,定叫你們神魂俱滅,不得往生。”
“閣下好大的口氣。”楚雲憶調息好體内的靈力,目光晦暗的打量着那魔修,隻覺此人邪氣中竟有一絲隐隐的熟悉感。
“你到底是誰?為何制造這一切陰謀詭異,為何放出魔族,又為何将這一切嫁禍給極光門?”
“為何?哈哈……”那魔修看着天上地下,由遠及近,密密麻麻數不清的黑點,竟笑到停不下來,“那是因為你們都該死,你們,還有那些人,一個都别想活!”
随着魔修的手向天上一指,隻見數百名修士禦劍而來,不僅如此,就在楚雲憶的身後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響起,數千不知是何方宗派的人縱馬而來,大家齊聚在楚雲憶的身後,目光一緻的投向了前方的魔修。
“呵!來得正好,我求之不得,也省的我一個個去找你們算賬。”
衆人剛來不明當前狀況,隻見一人站在與仙門尊主楚雲憶對立的位置,額間顯有堕魔印,想必此人就是傳聞中那作惡多端的魔修了,于是衆人對其上下打量,議論紛紛。
“這便是那魔頭?”
“觀其模樣,此魔修陰邪詭異,怕是不好對付啊。”
“隻是不知,這魔頭與楚尊主相比,誰的修為更高一些?”
“怕什麼?我老大神出鬼沒,居心叵測,有他在,定能将這魔修一刀兩斷!”說話之人人高馬大,腰間圍一塊花斑獸皮,面目猙獰手舉長刀,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相,“不是,你們看我幹什麼?”
“你是何人?”問話的身着龍袍,頭頂帝王玉冠,身旁侍衛衆多,他皺眉看着程三刀在那邊大放厥詞,不禁開口問道。
“爺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胡馬山鬼面閻魔程三刀,倒是你,魑魅魍魉跟了爺爺一路了,你到底是何人?”
“放肆,這位乃當今聖上,你有幾個腦袋,敢對陛下無理?”司銘一聽拔刀護在檀宇珣身前,滿身殺氣的呵斥道。
“皇……哼,我懶得理你,我老大呢?怎麼不見人呢?诶?他來了!”
說着,隻見空中一身量消瘦的少年禦劍而來。
此人威壓淩厲,目含怒火,禦劍速度提升到了極緻,幾息之間,便越過衆人,縱身從劍上一躍而下,大步沖到了楚雲憶的面前。
“楚雲憶!”洛璃不顧衆人的目光,一把薅住楚雲憶的衣領,擡手就是一個巴掌,“你個王八蛋,你當老子是傻子嗎?一而再再而三騙老子好玩嗎?”
“阿璃,不得無禮!”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毆打仙門尊主,饒是自己的外甥,也不得不訓斥兩句。
“舅舅,您别插手,我今天非把他給打清醒不可。”洛璃給自己氣了一路了,好不容易找到人,他能乖乖聽話放手不打?
那不能夠。
于是尹君辭上前一步想攔着點兒,誰知楚雲憶回手阻止,毫不介意的苦笑道:“沒關系的舅舅,此事本就是我不對在先,璃兒要打我,也是應該的。”
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合着他倒成了管閑事的了。
可你們要打回家去打,打死一個他都不管,當務之急難道不是應該先解決掉那魔修再談這些孰是孰非的事情嗎?
“阿璃休得胡鬧,大戰在即,怎可旁生枝節?”
“好,那我就先放你一馬,待事情解決,我倒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若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那我們的婚約……不作數也罷。”
“絕對不可……”
“呵!你們這些所謂的仙門名流,私下裡行事龌龊不堪,即便這樣,還總打着除魔衛道的幌子草菅人命,簡直比邪魔還要令人惡心。”